“先生,孤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操纵一般。”晏同归皱眉道,“孤以为晏君知的嫌疑最大。”
长孙迢沉吟少许:“殿下的怀疑不无道理,若说他杀赵侍郎是为了逼卫大人斩尽杀绝,不给殿下笼络江南官场的机会。那他对付魔教和青蛟帮的意图,莫非是为了私吞税银?”
长孙迢想一直被晏同归信任,自然不能事事反驳他,甚至事事都替裴浅酒和晏君知开脱。如今只能委屈晏君知牺牲一下了,替裴浅酒挡挡刀也好。
“可孤想不明白,他为何不趁机收服青蛟帮和魔教呢?”晏同归不解道。
长孙迢道:“殿下,若青蛟帮帮主的尸体还有那账本真是伊行所送,那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啊。”
晏同归心中一突:“嘶,若是如此,那晏君知可真是心机深沉。舍了青蛟帮,便能保住魔教!”
这就跟他之前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异曲同工啊。
“先生,若魔教已经与晏君知狼狈为奸,那孤所谋划的种种岂不是为他做了嫁衣?”晏同归不甘道,“先生可有良策助孤扭转逆局?”
长孙迢道:“魔教也未必就与齐王勾结,殿下不妨再等等。”
“先生此言有几分把握?”晏同归问道。
“八成。”长孙迢道。
“那孤就放心了。”晏同归笑了。
长孙迢这样的人轻易不下论断,既然敢说出八成的把握,那基本就是十拿九稳了。
这时,贴身太监进来:“殿下,卫大人派人来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知道了。”晏同归道,“孤这就过去。”
晏君知同样也被请去了。
晏同归对上晏君知的眼睛,目光深沉了几分。晏君知无视他的眼神试探,淡淡道:“大兄看孤做什么?是卫大人有事相商。”
卫九龄忙道:“两位殿下请坐,这次请两位殿下过来是有十分重要之事。”
“我们无非是起震慑作用。”晏君知道,“卫大人可是被那群犯官背后的世族威胁了?”
卫九龄苦笑道:“殿下说的极是,这些人拒不认罪不说,还不断闹事,态度猖狂之极,俨然不将钦差放在眼里。”
晏君知看向晏同归,先发制人:“大兄以为如何?”
晏同归义正辞严道:“自是秉公处置,不冤枉不包庇。凡是有罪的,一律镇压,待回京再交由朝廷审理。”
“大兄所言甚是。”晏君知一副唯他是从的
模样。
晏同归这也是彻底放弃拉拢江南这群人了,因为即便是他,在大势面前也无力回天了。赵侍郎要是没死,他还能运作运作包庇包庇。
卫九龄拱手道:“多谢两位殿下。”
晏同归和晏君知肯配合,最高兴的自然是他。他未必不知道这里面的水还很深,有许多不“清澈”的地方。但只要能让赵侍郎的死有个交代,且能把税银补全,那他就有交代了。
晏君知在前头忙活,后院也不平静。
别忘了他可是脑子一抽把桃夭和桃华姐俩给带出来了,现在又任性地把裴浅酒带回县衙住处。那俩可不是省油的灯,能干坐着么?
“姐姐,我们连王妃的宠都争过,还怕一个来历不明的?”桃夭道。
桃华点点头:“王妃名分摆在那,咱们越不过她去,可这个也想夺走殿下对我们的宠爱?想瞎了她的心。”
“正好殿下不在,咱们去试试这人深浅。”桃夭道,“也好知道日后怎么对付她,总之绝不能让她活着进京。”
“走。”桃华同意道。
两人刚靠近晏君知的屋子就被拦住了:“没有殿下的传召,不可进入。”
“瞎了你的眼,我们是皇后娘娘赐给
殿下的姬妾,殿下特意带上我们随行,就是要我们随时服侍伺候。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桃夭呵斥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