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看了佛塔主人一眼,意有所指道:“此人是魔教中人,可要给魔师一个面子,把他送回魔教处置?”
晏君知皱眉:“还牵扯了魔教?”
裴云忙道:“师父恐不知此事。”
晏君知何等精明,一听就知道裴浅酒话里有话。于是他解开佛塔主人的哑穴,道:“想活还是想死?”
佛塔主人谨慎道:“想活如何?想死又如何?”
“想死简单,孤即刻就能一掌毙了你。”晏君知掌心运起内力,“想活,替孤办件事,孤可允许将你交给魔教处置。是死是活,与孤无关。”
佛塔主人心说还有这好事?兀自不太信:“当真?”
“孤是什么身份,还能诓你不成?”晏君知不悦道。
“好,敢问殿下要我做何事?”佛塔主人应道。
“塔外的那些僧人是怎么回事?”晏君知问道。
“那都是我天魔部的教徒和青蛟帮的帮众。”佛塔主人如实说道。
晏君知眯了眯眼:“这么说四空寺真正的僧人都被你们顶替了?”
“是……是。”佛塔主人心虚道。
裴云道:“这青蛟帮是这江上的霸主,竟然也跟你们勾结在一起。殿下,依我看税银被劫一
案怕是也与他们有关。”
晏君知深以为然:“看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军尚未抵达,孤便抓住重要线索了。”
此言一出,郑仲平和佛塔主人果然面色有异。
“事已至此,都招了吧。”晏君知冷冷道。
佛塔主人一脸苦涩:“此事……草民实在不知。”
晏君知解开郑仲平的哑穴:“他不知道,你身为刺史,总该知道吧?”
郑仲平还是企图交换筹码:“若下官说了,殿下可否保下官?下官发誓,从此往后唯殿下之命是从。殿下既破了案,也能得扬州的支持。就算殿下无御极之心,也不能不留后手自保啊。”
晏君知气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在这里蛊惑人心,以为孤可欺不成?”
郑仲平劝道:“下官还是那句话,殿下贵为齐王,实在不必趟浑水啊。”
当你的逍遥闲王去不好吗?非得掺和官场,不怕上船容易下船难?
裴浅酒提醒道:“半个时辰又快到了。”
郑仲平面色一白,瞬间说不出话了。
晏君知好奇道:“什么半个时辰?”
“殿下稍后便知。”裴浅酒卖了个关子。
郑仲平再无自信,不顾尊严乞求道
:“别,别,我什么都说。”
然而没人怜悯他,裴云还提前点了他的哑穴。
只等半个时辰一到,郑仲平顿时痛得生不如死。且无法通过惨叫发泄,只觉痛楚加倍。
晏君知稀罕道:“这功夫不错。”
裴云等郑仲平尝够了痛苦,才给他压制下去。
晏君知厌恶道:“还跟孤讨价还价么?”
“不,不敢了。”郑仲平气若游丝,“税银被分作了三份,一份被天魔部运走,一份被青蛟帮运走,还有一份则由江南大小官员瓜分。”
“私吞国帑,弃万民于不顾,你们真对得起头上的乌纱帽。”晏君知声音阴冷至极。
郑仲平讪讪不敢言。
裴浅酒道:“此案牵连甚广,即便知道税银去处,依旧艰难险阻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