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陆陆续续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三人。
“老奶奶钻被窝,给爷看笑了!”李指着韩蔚风的鼻子骂道“在美国待几年,被洋鬼子洗脑!”
韩蔚风转身登上主席台,他晃晃讲台上的麦克风,麦克风“呲呲呲———”的响了几声,韩蔚风对着麦克风轻声道“有理不在声高。婚姻制度按照恩格斯的说法本身就是奴隶制度的最后一环。到异世界,还是要尊重圣女的意愿建立宗教联系,你说了不算。”
李迈步就要上去揍他,程望海一把拽住他。程望海想,刚看到那么多人在异世界死于非命,不能因为这件事窝里斗。
韩蔚风看向程望海,轻声道“我老师不仅是政府官员,也是政府赐予灯塔教皇御医。我代他去,便可以每日进教堂与你相见。”他转头对李一笑,语气温柔却针针见血道“李兄,你可进不去。”
李挣脱程望海的手,二话不说,一脚登台,一拳朝韩蔚风的脸挥去。
韩蔚风反应灵敏,他一个侧身躲开,反抓住李的拳头贴近他的胸膛。
韩蔚风清眸流盼,瞳孔透着丝丝怨,轻声道“李兄,你都舍不得打他,打我还真是下狠手。过去我为你两肋插刀,你觉得就只是出于友谊?”
李眉目骤变,夺回拳头,退了一步,嘴唇微颤。
韩蔚风轻悠悠的说“你问我是否为赢你接近程阳。我今日便可与你答案,我最初接近程阳并非与你比输赢。我是要探探,我心上人所念之人是何样。”
李怒目圆睁哑口无言,那硬拳头慢慢松开
韩蔚风眼如春水,沉稳的绕着李转圈漫步,像是孙悟空拿金箍棒给唐三藏画保命圆圈,他娓娓道来“你可曾想过,以我的资质,天下去哪里不行,为何要回到沧山。你可曾想过,把我老师请出山给你做手术何其艰难。我是签了来此地工作一年的卖身契,换来你性命。”
程望海心脏骤停般的绞痛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韩蔚风真正喜欢的人是李好像一切都变得合理为何韩蔚风在李死后突然接近自己,为何韩蔚风冒着生命危险帮李
李微微调整步态,他直起肩膀,冷笑一声说“早说啊,早说我们好好玩玩。”
韩蔚风和颜悦色继续道“确实可惜。我已改弦易辙。你现在也没机会。”
韩蔚风寥寥几句把李弄得急火攻心,李那又攥起来的拳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深吸一口气说“心理学你是没白学。搞不赢我夫人,又来搞我?”
“我的话是否真心,你心里有数。”韩蔚风在主席台的皮沙发上坐下,撇过头,眼睛望着遥远的虚空说“出国前在机场,我答应你会回来找你。可我再见你,你心有所属,脑里有子弹。”
程望海呼吸困难,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过去的一切又被重新写李和韩蔚风他们的过去是什么样?在他程望海之前,韩蔚风对李来讲,又是什么意义?难道自己就是他们爱情游戏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一个调味品?
韩蔚风转过头凝视李,笑着说“你在机场那天想对我说什么?”
李喉结攒动,他盯着韩蔚风说“早忘了。”
“是忘了,还是不敢当着程望海的面说?”韩蔚风站起来咄咄逼人道。
程望海攥紧拳头,径直走出会议室。他按住紧缩的胸口加快步伐,膝盖隐隐作痛。
李追上来,拉住程望海的胳膊。
“松开!”程望海甩开李的手,没有停下脚步。
李又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知道他这么想的!”
程望海剧烈的呼吸着,冲李吼道“韩蔚风对你情深义重,他的提议我看也行!”他快速行走。
李快步跟上程望海,严肃的说“我不同意!二人世界,容不下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