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爱丽!”蒙军呼喊着,推着轮椅向蒙爱丽靠近,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焦急的神色。
蒙爱丽蜷缩在墙角边瑟瑟发抖,她的后背流淌着鲜血,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披散着头发,盯着地面上的眼睛里流露着惊恐。
“爱丽,”蒙军到了蒙爱丽的身边,焦急地盯着蒙爱丽,“你怎么样了?”他问,声音嘶哑。他身边的刘建国走过去,想要抱起蒙爱丽,蒙军挡住他,抚摸着蒙爱丽的头,“我的孩子,都是我害了你呀!”他哭着说。
蒙爱丽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然后栽倒在地上,蒙军颤颤巍巍伸出的手,只到蒙爱丽身前却再不能进一步,他仰头看着刘建国,“救救爱丽,是我对不起她!”蒙军哀嚎着说。
刘建国抱起蒙爱丽,蒙爱丽面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她那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撕裂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响声。刘建国眼中饱含泪水,无声的流泪。
“等着我,我拿药!”蒙军说,擦拭眼泪,他的呜咽声,像是寒风吹拂枯树枝的声音。他推着轮椅轮子,快速走到药柜前,打开药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绿色的液体,然后像是一阵风回到蒙爱丽身边。“把药水给爱丽服下!”他恳切地说,颤抖着伸出手。
刘建国接过药瓶子,将药水滴入蒙爱丽的嘴里。
蒙军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哭,一边念叨:“爱丽,是我害了你,我这做父亲的不格啊!”
刘建国无声地哭。
蒙爱丽服用药水后无数纳米机械人缝合着她的伤口,她伤口的鲜血不再流淌,她苍白的嘴唇慢慢活动。
蒙军破涕为笑,“没事儿了就好了!我也就不那么愧疚了!”
刘建国嘴唇活动,凝视着蒙爱丽的眼睛透露着喜悦。他轻轻抚摸蒙爱丽苍白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现如今你活了。我就再也不想死了!如果这世界没有了你,这世界对于我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说,他的声音变得哽咽,沙哑。
蒙爱丽嘴唇活动,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的泪水,滑过她的面颊,摔在地上,刘建国的心随之震颤,破碎。他的面容开始扭曲,脸憋得通红,“我宁愿受到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我宁愿替代你受苦,也不想让你受苦!”他继续说,呜咽地痛哭起来。
“快!咱们去找怪医吧!”蒙军说,一手拉着刘建国,另一只手推动轮椅,轮椅跑到一边,他也不肯松开刘建国,刘建国跟着轮椅转了一圈,他觉察到失态,松开刘建国,“跟上我跟上我,”他继续说。推动着轮椅快速走到门口,他怕刘建国跟不上他,回头看刘建国,刘建国跟上他,他每推动轮椅几下,就回头看刘建国。刘建国紧紧跟上他,他还是不放心,就是把轮椅推到磁悬浮台阶上,他还是回头看他。磁悬浮台阶悬浮在漆黑空气中,有几次他的轮椅险些掉下去,但是他依然回头看,怕他跟不上他,刘建国扶住他的轮椅,他每推动几次轮椅,就会回头,直到他们出了大厦,他都会回头看,有时会爱怜地盯着蒙爱丽,有时会期盼地盯着刘建国。
当刘建国把他推到飞行汽车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肯坐在前排,只是守候着蒙爱丽,刘建国无奈,只能答应他。
随后无论是飞行汽车行驶在道路上,飞行在空中,他都不会看一眼外面,他那心疼,怜惜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蒙爱丽。蒙爱丽斜靠在座椅靠背上,她的头颅深深的低垂,头发披散在她的脸庞,有一瞬间车厢突然震动,蒙爱丽的头颅轻轻摇晃,他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他搂紧蒙爱丽,心疼地盯着她的面容,“有爸爸在,爱丽不用怕!”他说,声音变得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他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继续说:“爸爸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然后他透过后视镜盯着刘建国,“开快点,我们去怪医那里!”他嘶吼着。
刘建国把推杆前推,飞行汽车引擎嗡嗡响着,飞行汽车尾气管喷射出火焰,橡胶焦糊的气味弥漫在车厢里。飞行汽车像是一颗流星一样快速疾驰。刘建国透过后视镜,注视着蒙军,蒙军紧紧搂着蒙爱丽,爱惜,疼爱地盯着蒙爱丽苍白的脸庞,刘建国的心咯噔一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梅芳那个女人扭曲的影像,梅芳的一张脸快速扭曲着,她脸蛋上涂抹的脂粉,像是散发着血腥味的鲜血,在他脑海中盘旋着,梅芳那婀娜的身姿此时也变得模糊不堪,像是飘荡着的鬼魂的黑影子。他愤恨地撇起嘴角,眼睛愁苦地眯起来。等他再看蒙军时,他看见蒙军的气色好了许多。
“我听说过怪医,他是费城响当当的人物!”他说。
蒙军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当他们的眼神里对视时,他从蒙军的眼睛看到怒火,死灰一样的神色,他意识到蒙军绝对不会放过梅芳,梅猛的。
“怪医是费城运用高科技技术治病的第一人,他名声显赫,他的人品,医德也是值得信赖的!”
“我听说过他的事迹,他曾经免费治疗过一个失去双腿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长大后想嫁给他,但是他却说施恩不图报!”
“这件事情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