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在收到所有组建缝纫机的零件后,就搬去了贝尔托。此时,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多月了。 搬过来的头一件事,便是把菠萝幼苗移栽到暖房。当然,这些她只需要动动嘴,力气活都是夏尔做。组装缝纫机,亦是如此。 夏尔眼见妻子用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把一件衬衣缝制出来,眼睛都瞪直了! “爱玛,你实在是太棒了!你用缝纫机做的衬衫,比鲁昂最棒的裁缝做出来的衬衫还板正合身。我敢说,连巴黎的裁缝也比不上你,看着线走得多直!”夏尔赞不绝口道。 “这件衬衣,我用的是上好的细棉布,一法郎一公尺,一件衬衣用了三公尺不到。加上纽扣的钱,也就三个法郎不到的成本。要是去成衣店里买,最少也要十个法郎一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裁缝去做,也要五个法郎,他还要讹你布料呢!我这一上午,算是赚了六七个法郎了。要不是想要小说,我都想开一家裁缝店。不过,家里这许多人,你、爸爸,婆婆、公公、我自己,还有肚子里这个小东西,都已经够我裁衣服的了!” 一个太太出去谋生,只能证明她的丈夫没有本事,夏尔很高兴妻子不是非得做个裁缝。 “像你这样有才情的太太,去做裁缝实在太屈才了!相信我,写诗和小说最适合你的了!”夏尔很机敏地回道。 安宁并不想挑战这个时代的规则,因为她不想头破血流,便点头道:“我要打理家务、写作、莳花弄草,应该是没有时间替别的什么人缝制衣服的。我打算用这块老绿叶色的细棉布给婆婆做一件长裙,感谢她慷慨解囊。爸爸和公公,我打算给他们一人做一件衬衣,怎么样?” “那就辛苦你了!我敢说他们会很喜欢。身上这件衬衣,是我穿过的最好的衬衣。我平时去士绅家里看诊穿的那件,也不及这一件。”夏尔原本期待的,也不过是妻子给他补补袜子、缝一两块手帕,实在不料她如此能干!况且,她还那样美丽,还那样有才情,那样会打理家务。“爱玛,我真的是太幸运了!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好!”安宁喜欢听话的男人! 夏尔动情地抱住妻子,细细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安宁花了半个月,把送给家里人的衣服都缝制好了。 她原本只打算给卢奥老爹做一件衬衣,不想卢奥老爹觉得没有任何一件外套配得上这件衬衣,翻出亡妻生前置办的棉麻混纺的西装料子,让她给做一套西装。 安宁并不常做男装,而且这里头做得比较多的还是衬衣,因为她爸爸和哥哥衬衣换得最多。当然,她也做过几次西装,是参考一本《图解英国服装样板剪裁·男装》,且拆了几件旧西服,并边做边看视频,才成功裁制的。这会子让她做,心里很没底。 后来,他拆了卢奥老爹的旧衣,倒腾了三天,才下手把西装做出来。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安宁当了一枚价值二十法郎的胸针和一对价值十五法郎的耳环,给夏尔、公公和卢奥老爹各买了一块西装料子,给他们一人缝了一套西装。此外,她还给婆婆买了一块印度绸料,又缝了一件长裙。 这几件衣服让老包法利夫妻在小镇狠狠赚了一番面子,大家都猜是大城市的老师傅做的。这倒叫原本看不起乡下人的包法利老先生对农家出身的儿媳刮目相看。原本对儿媳样样看不顺眼、事事要挑剔的包法利老太太,也顿觉儿媳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包法利老太太来信,说想过来照顾怀孕的儿媳。 安宁不想和婆婆相处,就请她过来照顾包法利,并且打理家务。 他们的女仆费丽思黛没有了女主人的监督和约束,用起来东西来没有一点节制。家里虽然少了一个人,食品店和百货店送来的账单金额却是以前的两倍。若是放任下去,只怕将来会更多。 安宁把这种个情况告诉婆婆,并请求她好好管教一下费丽思黛。 包法利老太太巴不得陪着儿子,也巴不得在他的家里当家作主,欣然同意了这个请求,立马就收拾行李奔向托特。 不过,这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夏尔欲言又止,最后交代道:“我前天去瓦松维尔看诊,迪普的约翰尼过来送诊费,我不在家,他把钱给了妈妈。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 安宁明白夏尔的为难,他一年的收入有限,养不起两个家,不晓得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夏尔没有做账的习惯,他以前的诊金都是妻子在管。不管谁收的钱,最后钱都会到女主人的手里。 不过,不管是爱玛还是安宁,都会把每个月的账单拿给他看,一笔笔支出记得特别清楚。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用这个方法。 “家里的伙食

支出,一个月差不多六十法郎,费丽思黛的月薪是十法郎,驿站乔伊斯照管马匹的费用是每月五法郎,日用品的支出三十法郎,服饰支出每月要预留二十法郎,还有别的杂用,也要十个法郎左右。服饰这边,由我来操持。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要给妈妈一百二十法郎的家用。你不好意思问你妈要回诊费,给家用的时候就扣除诊费。 “可这么一来,我还能给你多少钱?” “所剩无几!要有余钱,你也不必给我,自己留些钱在身上。”安宁为了安慰夏尔,拿出两张汇票单给他看,“我的一首诗和一篇都短篇小说上报了,诗的稿费是五法郎,小说的稿费是二十个法郎。好可惜,我要是早点写作,说不定存了不小一笔钱了。你不要担心我没钱花,我住在爸爸家,吃喝都是自家的,不用在这方面花钱。一些日常的花销,我可以用稿费解决。” 不能在银钱方面照顾妻子的饮食起居,夏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记起另一件事,问:“上次给家里人做衣裳的料子,你从哪里买的?我去把账付了。” “不用,我已经付了。以前的家用,还留有一些。”安宁撒了个小谎,其实为了倒腾缝纫机,家里那点钱早就花光了。 “我最近正好收了一笔账,整整十个金币。我要留五个给妈妈做家用,剩下都给你,就算是这个季度服装费和零花钱。往后,我会再努力一点,争取多给你些零花钱。”夏尔说着就数好五个金币,放在剪裁用的红木桌上。 安宁没有推辞,收下了这笔钱,只嘱咐他不要太累。她没有提醒夏尔,他即将有个小东西要养,压根给不了她零花钱。 安宁发现男人对钱真的没概念。他自个儿挣了多少,家里花了多少,心里都没个底。这也就难怪爱玛债台高筑,夏尔还一无所知。 还有卢奥老爹,自他接手农场以来,少有年份是不赔本的。两百六十多英亩的农场,给他卖到只剩一百多英亩了。 当然,这其中有百来英亩地是为了女儿才卖的,比如给送她上学,她置办嫁妆,还有建小别墅。 除此之外,其它卖了的地,都是因为经营不当,偿还各种钱款才卖的,比如修葺农场的钱、打制马具的钱、修理机器的钱等,反正农场一有大的支出项目,家里就一准得卖地。 原本这些是可以避免的!可卢奥老爹实在不适合管理农场。 果园的苹果就从来没有及时采摘过,掉得满地都是。酿造的苹果酒,好一年、坏一年,也不知请了个啥样的酿酒师傅。 家里的鸡圈、猪圈总是脏兮兮的,也不会叫人及时清扫,坏了不少牲畜。 奶牛和羊产下来的奶,也没个定数,安宁就看到两个挤奶工偷奶。批评几次,他们还敢把奶偷偷倒掉。 还有做奶酪剩下的奶清,工人都拿去喂牲畜。这实在是太浪费了!这个是可以用来酿造一种金酒的。 安宁跟卢奥老爹反映这些情况的时候,他没一点所谓,只对奶清制作的金酒感兴趣,只是很怀疑,“我从没听过奶清可以制酒!你从哪里看来的?” “怎么不可以!奶清不仅可以制酒,还可以制汽水呢!像水果、麦子、土豆、糯米和高粱之所以可以制酒,就是因为他们含有糖分。乳清中含有不少乳糖,当然也可以作为酿酒原料啦!要想把乳清制成清酒,首先要在乳清中嫁入酵母发酵,发酵好之后蒸馏两遍,就可以得到浓度高的酒。然后再加入清水,进行第三次蒸馏,便是金酒的“基底”。最后便是调味,往酒里加入杜松子、香菜籽、鸢尾花根等天然植物香料,1一款乳清金酒就做好了。这个方法,还是我从沃比萨尔的安德威烈侯爵的舞会上,和一位子爵跳舞时听他说的。” “我的个乖乖!你真是见了世面了!这要是真的,我白白糟蹋了多少银钱!爱玛,我亲爱的宝贝女儿,你帮帮爸爸。你晓得的,爸爸动动嘴皮子,做做小生意,倒是会得很!让我管理农场,就要了我的老命了。以前你爷爷还在的时候,我们一个管理农场,一个做生意,家里就渐渐兴旺起来了。自你爷爷去后,我不得不日日守着农场,咱们卢奥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真的不是种地的料!” “这也不能都怪您!现在农产品的收购价也太低了一些!工人又偷奸耍滑的,好生难管。爸爸,我想你还是地发挥特长,做点小生意。你看,农产品不加工,直接卖给粮商,是不是很吃亏?如果我们在镇上开一家食品店,把粮食加工成食品卖出去,是不是能赚上一笔差价?至于农场,我可以试着帮您管上一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等您回家再解决就是。”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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