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征没有再问,骆衡在他怀里不停地蹭来蹭去,他的昏迷似乎让骆衡很不安。骆征轻声安抚着骆衡,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严大舅。严大舅见他看过来,憨厚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王天虎有些犹豫的话。
“骆兄弟……”
“嗯。”
王天虎吱唔了一会儿,才把疑问问出来。“天命者是什么意思?那天骆兄弟使用的能力不是天生就有的么?”
“天命者,”骆征抚摸着骆衡的后背,骆衡在他怀里渐渐安稳起来,“其实更准确地可以叫做,进化者。在灾难降临后幸运地获得特殊能力,并没有天命,天授的说法。第二代进化丧尸已经出现了,人类中的进化者也会越来越多,否则,这乱世真没人类的活路了。”最后一句,骆征笑着说。
王天虎笑笑,“可不是。这附近有个zf的幸存者基地,我们把骆兄弟送到那里。”
“嗯,王哥要离开?”
“一辈子的兄弟,总要去看看,是生是死。”王天虎说,抽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傍晚时候,车子停在一个小镇,几人找了镇上最高最坚固的建筑,把车上的东西搬下车。
赵二把枪别在腰带上,“大哥,我去找找这镇上有没有吃的喝的东西。”一阵风扬起,带着不属于夏天的寒气,天空的云团阴沉沉的,压得很低。
王天虎看了看天,皱了皱眉,“我和你一起去。骆兄弟,严老哥,这里拜托你们了。”
“王哥只管去吧,别走太远,看这天色,似乎要有暴雨。”或者不是暴雨,而是暴雪。
“省得。”王天虎把枪挂在肩上,又拿了些子弹和空的背包,沿着街角走远。
落脚地是镇上政府大院,这个小镇上的人似乎都跑光了,街道地面上处处可见陨石坠落狂风肆虐留下的痕迹,还有尖锐的利器在墙壁上留下的划痕。
楼前绿化的白杨大半拦腰折断,断掉的枝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断掉的树顽强地伸展着绿叶。庭院原本铺的地砖也不全了,到处可见红头件残叶的纸张零落碾在泥里。
骆征取了一块毯子铺在楼前的台阶上,让骆衡坐着,取了一个魔方放在手里让他玩,回头看到严大舅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严大舅的脸色不是很好。
两人合作把横倒在地上的树干移开,“舅,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征娃子,这老天爷真是古怪了,这风不像夏天的风,夏天的风虽然有时候很猛,总带着潮湿漉漉的黏糊劲儿,现在这风像是秋天地里没割完的庄稼,干拉拉的,而且风里的寒冰劲儿,像是要下雪雹子。”
移开一根树干,严大舅直起身又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天,“这气候看起来妖了。”
不得不说严大舅干了四五十年的农活,对天气的变化预料相当准确。两人清理了庭院的树干,在楼门和大门之间弄出一条通道,头顶上的云彩似乎要压到人的头顶,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下了不到十分钟,渐渐变成了雨夹雪,片刻后已经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妖天……”严大舅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雪,喃喃念叨。
骆征给骆衡套上一套蓝色羽绒服,又拿了一件内毛的大衣给严大舅。“这雪看着不像是一会儿半会儿能停的,舅,去找找能不能找到棉被什么的,我去食堂看看,有没有生火的煤炭气。”
两人分工好了,严大舅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寻。骆征领着骆衡,先把车子油箱里的油放空了,油桶放在大厅,牵着骆衡的手,去找食堂。
政府大院的食堂很好找,就在大楼后面,隔着一大片绿地广场,有足球场大小。这时绿地广场杂草丛生的顶部已经落了不薄的一层雪。食堂的大门开着,门口的地上有凌乱已经乌黑的血迹,从敞开的玻璃窗户望进去,食堂餐厅的桌椅东倒西歪,有些已经缺腿断角,似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骆征拉着骆衡走近,就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走进去,售卖窗口里还有没有卖完的饭菜,只不过上面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苍蝇蚊子,似乎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严寒冻死。
水池的一个水龙头开着,哗哗地流着水。
骆征找到了食堂后面的房,冰箱早已经断电,里面的东西已经腐烂变质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骆衡不适地揉了揉鼻子。
“小衡去外面待一会儿,哥很快就好。”
骆衡听他说完,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紧紧地,十分用力。
骆征笑了笑,“好吧,我们一起。”
骆衡笑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却没有松手。
骆征在房找到三袋没有开口的面粉,一袋没有开口的大米,还有四袋没有开封的食盐,两桶食用油,一包椒盐,然后幸运地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四五箱饮料。
因为小镇不是很发达,食堂做饭使用的是罐装天气,食堂后墙堆了约有三四千斤的煤。骆征在食堂找到了一个蜂窝煤炉子,一个直接烧煤的铁炉,在房外面看到一辆小推车,把上述东西放上,推回前面的大厅。
严大舅已经搜索完了房间。
“征娃子,我找到了三四床被褥,厚衣服没有找到,放在二楼一个会议室了,把里面的椅子挪空了,桌子拼在一起可以当床用。一楼不怎么安全,现在天儿冷,大家住一个屋,暖和暖和。”听到骆征说食堂后面有煤,忍不住眉舒颜开。“这样就好过了。”
两人把东西搬到二楼会议室,严大舅自告奋勇去找木头生炉子。
严大舅找的这屋子很不错,虽然窗户大了点儿,但玻璃完好,厚重的不透光的窗帘也在,很可以挡风。
严大舅抱着劈好的柴和一把大斧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