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他宽大的手掌碰了一下她的掌心，宁洛洛就像触电，酥麻感传遍全身。
“走了女明星，预祝你杀青快乐。”他哼着歌，悠哉游哉地往外走。
宁洛洛几乎瘫软在小助理的怀里，看着自己的右手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他，竟然是他。
最后一场杀青戏，是肖念尔在血泊中寻找顾时均的尸体，她需要抱着顾时均充满恨意的哭，在绿色幕布里，蓝灰蝶在天空飞舞，她抱着他，那个吻，浅浅地落在他额间。
只有右眼在流泪。
监视器里的画面堪称绝美，导演也不由落下泪。
因为预拍摄了好几遍，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到最后真正拍摄，宁洛洛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整个人脱力地晕倒在男演员的怀里。
她只觉得潮水般的黑暗无声地袭来，觉得自己和肖念尔一样绝望、无助。
有道声音在响，那人明朗的笑声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
……
“你们高中班主任不管？天天下课往酒吧跑。”
“不管，整个学校都在看我们家笑话。”他抽着烟，抵在墙上，可能是第一次抽，动作不太娴熟，还呛到自己。
“算了算了，不去橙子没落，来这做什么？不会想为你们方家传宗接代吧？”
“顾橙落你别他妈瞎说，我这是来这考察地形，等我辍学了也学席凉白手起家。”
“得得得，我回酒吧了，这里消费高，别再折腾你爸那点钱了。”
黑暗中有人撞到那少年身上，把他手上的烟撞掉。
“对不起先生。”
“没事。”他低头掸了掸身上的烟灰，“你这小不点来这工作？不是这里不收未成年吗？”
女孩垂着眼睛，左眼刚被客人的酒瓶划伤，她匆忙跑到洗手间来冲洗，只是黑暗中撞到人，更吓坏了。
“你受伤了？”他从口袋里掏什么，发现出门没带纸巾，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塞到她手里，“小姑娘你赶紧处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我这里面还有几百块，你去医院看看。”
他喝了点酒，低头和她说话时夹着几分醉意，还有烟草的味道，听声音是个少年，可惜她的眼睛没法睁开看清。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后把钱和衣服还你。”
“我叫方亦忱。不用还。”
方亦忱。
她默念着这三个字，是怎样的三个字呢？
普通甚至卑微的人，心里但凡有一点期许便可以在心间绽放光芒，星星之火，却在年少时将自己偏航的前路照亮。
顾时均的脸庞渐渐清晰，四周的一切渐渐清晰，意识一点点恢复，当年的女孩如今已经长大，她躺在男主的怀里，被全世界喜欢着。
“杀青快乐！”
欢呼声阵阵，战损版顾时均和肖念尔在火光和蓝灰蝶的注目下，相拥在一起。
这便是最后的结局。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比相互救赎，更浪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