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真是性情古怪,难以伺候。”
待到沈时韫离去,谢眀微忍不住吐槽道。
太子:“楚王流放黔州三年,所经磨难非你能想象,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也情有可原。”
“太子殿下啊,他都没拿你当大哥尊敬,你干嘛还帮着他说话。”谢眀微十分不满。
“为人君者,不可太小家子气。楚王玉树琼枝,才情绝伦,就连父皇都偏爱他,他本该是这京城最耀眼的天之骄子,可最终他却因罪流放,还被迫娶了一介庶女为妻,这种落差和失意,你是体会不到的。”太子说道,“不过……”
讲到一半,太子看向已经收敛了笑意的谢若安,“若安,你这香包到底有何来历?楚王为何对你的香包甚是感兴趣?”
谢若安道:“在下也不知,或许楚王只是觉得这种味道勾起了他的记忆而已。”
“什么记忆?”谢眀微追问。
“我又不是楚王,如何得知他经历过什么,又在想些什么。”谢若安说。
“那你还说勾起了他的回忆,我还以为若安你知道什么呢!”谢眀微越发不解。
谢若安:“楚王殿下不是说这味道熟悉么?那说明他闻过类似熟悉的味道,所以在下才有这样的推断。”
“嗯,有点道理。那你这只香包是谁送的?你说给我和殿下听,我们绝对不会外传。”谢眀微开始套话。
谢若安却大步走进了醉香楼,“时机尚未成熟,明微就别再追问了。”
*
这场接风宴并没给沈时韫带来多少愉悦。
他回到王府时,酒意又涌了上来。
两名舞姬上前想要搀扶沈时韫,却被沈时韫一手推开了。
他不喜欢闻她们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味,闻着很闷。
长辉扶着他进了王府,正欲送沈时韫回心殿歇息,不料走到一半,沈时韫却开口道:“今晚去翠萝院。”
长辉微微顿了下,而后扶着沈时韫转了个弯,朝着翠萝院走去。
刚走进翠萝院,便见一院子狼藉,院子里到处都是新翻出来的泥土。
沈时韫素来爱干净,这里简直连脚都落不下去,到处都是没收拾的土。
一名丫鬟听见动静跑出来,赶紧给沈时韫行礼。
长辉道:“怎么把院子弄得如此脏乱?”
秋月战战兢兢,她也不想的呀,谁知王妃今天发什么疯,非要她们把院子翻一遍。
“王妃命奴婢们把院子打理出来,好……好种点东西。”秋月如实回道。
长辉便不好说什么了。
沈时韫眉头皱的更紧。
长辉知道沈时韫不想脏了脚,便对秋月吩咐道:“还不快把院子打扫干净,殿下要进来。”
秋月赶紧招呼几名丫鬟婆子打扫院子。
待到院子清扫干净,长辉才招呼秋月过来扶楚王殿下进去。
他毕竟是外男,不适合进王妃的院子。
沈时韫此刻心中很不爽。
他来了翠萝院门口这么久,明婵竟然没出来迎接他。
想当初在黔州时,明婵没这么大的脾性,自己稍晚一些回去,她都会出来迎接。
“叫你们王妃出来。”沈时韫冷漠道。
秋月巴不得,她胆子小,总觉得楚王殿下虽然长得像仙人一样好看,但性格也跟高高在上的神仙一样,只可瞻仰,不敢靠近。只有王妃不畏惧殿下,让王妃来搀扶殿下,那是最好的。
明婵刚洗漱完毕,头发还半干着,便见秋月进来传话。
她只好扔了团扇,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院门口,明婵见着了一副微醺醉态的沈时韫,关心道:“殿下怎喝得如此大醉?”
沈时韫的视线却只是落在她轻薄不整的衣襟,和那一头乌黑长发上,“你怎如此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