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最热的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树叶无精打采地摇晃着,并没有给寂静的村子带来一丝一毫的生气。

骆征站在家门前,村子里的情况他一路走来都看到了,到处都是灾难肆虐后的痕迹,街道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还有凌乱的腐烂尸体,发出熏人欲呕的恶臭。

村头一家人的院门敞开着,骆征看到院子里衣绳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棉被,家具凌乱地倒在不该在的位置。

没有鸡叫,没有犬鸣,这个村子寂静地像是死亡了。

紫铜铁门开着,门上有凌乱的血手印,还有凹凸不平的坑洞,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拍打击撞过,骆征心情复杂地走进院里,看到柴火丢得满院子都是,正屋和厢房的门都开着,门板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已经不见了,屋子里被褥,椅凳东倒西歪,被丢得到处都是,作为仓的西耳房门板不见了,粮食米面撒了一地,似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仔细检查了院里和屋子,骆征把大门关上,从里面上了锁。

骆征走到屋后,屋后有一面石磨,但是很久都没用了,上面落满了灰尘。石磨旁边堆起了高高的柴垛,柴垛旁边是竖着的厚厚的玉米秸秆。骆征手上多了一把手枪,无声地向玉米秸秆走去,没有听到声音,他小心地把玉米秸秆搬开,看到一个红砖砌起来半个成人高的入口,被一块石板堵住了,石板缺了一块,骆征看到石板上凌乱的黑色痕迹,心中咯噔了一下,因为它们很像人的手印。

骆征用手推了推石板,没有推动,从石板缺口看到,里面似乎被土堵住了。

骆征把手中的枪收起来,握紧了拳,神色凝重,出拳。

拳头击在石板上,却只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旋即就看到石板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裂纹越来越大,石板碎裂成无数小块。骆征把碎掉的石板扒出来,手中突兀地多了一个矿工铲,快速地刨起石板后面的土墙。

他紧紧抿着双唇,刨土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把半米深的土墙刨通了,立刻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钻出来,说不出那是什么,恶臭,**,土墙后面是一个向下的通道,通道向下延伸,阳光只能照到两米深,再往下就是漆黑一片。

骆征手中的矿工铲奇异地不见了,他把红外线扫描镜戴上,手里多了刚才那把手枪。他猫着腰走进通道,专注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边努力压抑着波动的情绪。

通道往下走,人就可以直立起来了。向下大约五米,左拐是平地,再走三米,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空间。这是北方家庭为了储备冬粮会在家里挖的地窖。

骆征刚走出通道,就从红外线扫描镜中看到一个扑过来的红影。红影瘦小,行动并不快,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人类,手里似乎还拎着武器,但武器没有热能,红外线扫描镜中就看不到。

骆征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冲向鼻腔,冲向喉咙,他忍不住哽咽了,但这些日子里实战中锻炼出来的身手让他轻易地躲过了红影的攻击,一个错身,滑步到了红影后面,夺下了红影的武器,并且禁锢他的四肢。

“小衡……”

红影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激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而且不停地发出哦嗬的尖利叫声。

“小衡,是我,是我,是哥,哥回来了。”

骆征的安慰并没有生效,红影依旧在他怀里激烈地挣扎着,叫声更加凄厉,带着让人心颤的恐惧。

怀里的人很瘦很瘦,记忆中肉嘟嘟的感觉没有了,只能感觉到皮包着骨头,硌着的是骆征的心脏。“小衡,对不起……”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是不明智的,尤其骆征并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那种东西逗留。

骆征的手指在红影脑后颈椎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红影挣扎了一下,柔顺地倒在了他怀里。

骆征用一块布蒙住了红影的双眼,取下了红外线扫描镜,手电筒的亮光在黑暗中亮起来。

亮光下可以看到倒在骆征怀里的是一个枯瘦的男孩子,满身泥土,衣服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脸颊深深地凹下下去,唇干涸惨白。骆征身边是他从男孩子手中夺下的武器,那是一把农家常见的镰刀,镰刀上还有黑色的污迹。两人周围堆了七八个大缸,有三四个倒了,里面有的是空的,有的可以看到里面散在地上的米面和咸菜,一个墙角地方隐约还倒着一具尸体,脑袋已经没了,尸体腐烂,发出恶臭和地窖中其他味道混合到一起,几乎让人窒息。

骆征把骆衡放在地上,手中多了一个医疗箱,他熟练地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需要的药剂,配了一管营养药剂,给骆衡注射了,作为一个医学本科毕业的优秀生,他做这些自然是手到擒来。

给骆衡注射了营养药剂,骆征把医疗箱收起来,看着骆衡没有血色的脸,还有明显营养不良的身体,心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难受地厉害。

抚摸着男孩几乎没有了肉的脸颊,唇贴在男孩脸颊上,丝毫不顾骆衡此刻泥污满面,闭上眼,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滚落脸颊,“对不起,哥应该更早一点回来的。”

骆征,26岁,22岁毕业于s大医学系,任职于h省医院,两年后成为该医院的主治医生,人人都说他年少有为。骆征微笑着接受了人们的赞扬,不紧不慢地规划着自己的人生。等堂弟到h省上大学,就把父母和大伯一家从乡下接来,一家人在h省安家落户。算着小堂弟的年龄,高考还有年,那么在年之前他必须要攒够足够六口人居住的200㎡房子的首付,还要有一辆车作为代步工具。

骆医生年轻有为,工作努力,性格还好,人际关系也处理得很完美,晋升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房子,车子,票子总有一天会填满口袋。但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一年的五月初发生了改变。

先是全球面积爆发的地震,但是因为震级不高,所有的国家都没有当回事。地震后不久就是全球面积的海啸,然后是天外陨石,灾难一波接着一波,但近几年总是灾难不断,所有的国家虽然启动了灾难应急预案,但并没有十分重视,直到国家南部发现了发热病例,紧接着其他省也发生了同样的发热病例,同一时间,国外也有了类似报道。人们都以为会像是十二年前的**一样,虽然比平时更加注意卫生了,但并没有真的重视。zf的应对手段也比照2003年的**,在病症高发省市医院划出了发热病症治疗隔离区。

zf的应对比2003年**更加快速有效,事情却在8小时后发生了突变,最早期的发热患者突然发了疯一般见人就咬。医院出动了不少人手制止了病人,却发现病人已经没有了心跳,但事实是,病人虽然目光呆滞,行动缓慢,却依旧具有行动力。

医院立刻上报了此事,更糟糕的事情在又过了8小时后发生了,被病人咬伤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和病人一样的状态,目光呆滞,行动缓慢,却依旧具有行动力,见人就咬。

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立刻有人想到了看过的生化电影,这东西就和里面的丧尸一样。因为事发的区域很小,所以这些信息被压制了,并没有马上发布公告。在禁言令发布的前一秒,骆征挂断了打给家里的电话,听着父母说家乡并没有发生相同病例,才略微安下心。接着他们就被强制留在医院里,直到三天后,这种传染病毒全面爆发,感染时间也大大缩短,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医院中半数以上的患者和工作人员全部变成了这种怪物,恐慌不可抑制地蔓延开了,□开始了。

骆征惦记着家乡的父母亲人,他担心的是家乡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骆征立刻往家乡赶,但铁路航空都已不安全,许多道路被封锁,最后手机没有了信号,连电话都无法打通。在最后一次通话中,父母大伯伯娘告诉他,如果他们也不幸感染了,会把堂弟留在家里的地窖。

局势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人类却从来没有占据过优势,华夏大地上丧尸肆虐,末世降临了,所有不适合的人都将被历史抹去,只留下强者。

骆征抱着昏迷的骆衡走出地窖,走出地窖口时,骆征把骆衡的双眼用身体挡住,在地窖的黑暗中度过了两个月时间,骆衡的双眼绝对不适合这样的强光照射,骆征之前用布带蒙住骆衡眼睛也是因为如此。

骆衡在骆征怀里挣了一下,扭了一□子依旧昏迷着。

骆征把骆衡抱进正屋,正屋的床还幸存,只是床单上已经落满了灰尘,骆征一扬手,一张毯子从他手中出现,铺在了床上。病毒在蔓延,幸存的人类也产生了各种变化,比如突兀产生的各种特异能力。丧尸全面爆发的两个星期后,骆征发现他多了一个可以储存物品的虚拟空间,虽然不能储存生命体,但这种能力确实让骆征多了很多生存机会。

把骆衡放下,骆衡去厨房看了看,灶台上的锅已经没有了,骆征就在正屋门前垒起了一个临时灶台,从空间拎出一口大锅,又从空间拎出水桶,倒满了一锅水,从屋后抱了柴火点火。

烧热了水,拎出一只浴盆放在屋里,兑好了合适的温度,又用一个脸盆盛好了水,把一个凳子放在浴盆边。他走到床前,看着依旧昏睡的骆衡,把他身上泥污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脱下,抱起来放进浴桶,坐在凳子上,让骆衡把头放在他腿上,开始给骆衡洗头。

两三个月没理发,骆衡的头发长得长了,已经到了肩部。骆征洗得很慢很认真,洗完头又帮骆衡清洗身体,浴盆的水渐渐变成了黑色,骆征看着男孩大腿内侧愣住了。

虽然已经结疤,但伤口的形状依旧能够看出是咬痕,而且是四五十岁成年男子的咬痕,骆征想到地窖的那具无头男尸。但是伤口附近并没有丧尸病毒感染会有的浅褐色斑点。

换了两次水,骆征才帮骆衡洗干净了身体。男孩的身体太瘦了,苍白的肌肤隐约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和骨头的形状。

骆征给骆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因为骆衡太瘦了,骆征原本准备的衣服显得有些肥大。

骆征坐在窗前,给骆衡剪指甲,骆衡的指甲呈现诡异的不健康的青灰色。剪完手指甲,骆征又给骆衡剪脚趾甲,男孩的足踝上青色的血管一个个凸出来,看着十分可怖。

做完这些事,骆征开始发呆,太阳落山时候忽然惊醒,给骆衡又注射了营养药剂,并煮了白粥,一点一点给骆衡喂下去,自己也吃了点。

夜幕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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