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目的达到，季晚仪径直起身往外走，季士茗愣了愣：“还没谈完，你要去哪？”
“下次再谈吧。”季晚仪戴上帷帽，“记得派个会说人话的来请我，别再让季胜来对着我狗吠，也让楼府的人看了笑话。”
她头也不回地带着丫环们下楼，掌柜笑着迎上前，她指了指雅间：“账单给里头的大人，他付钱。”
“好嘞。”掌柜应下，“欢迎下次再来！”
季晚仪心情好极了，坐上马车回画舫，而季士茗因为没有足够的现银，只好报上季府的名头说晚些让人送钱来，揣着一肚子窝囊气回去。
他刚进门，季胜迫不及待地迎上来：“老爷，大小姐知错了没？”
季士茗一脚踹过去：“闭嘴！哪儿轮得到你来说她是对是错！”
季胜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季士茗黑着脸往里走，季胜爬起来跟上去，鞍前马后、尽心伺候，终于让季士茗重新给他好脸色。
“晚儿想要盘下戏楼，你去跟庞友说一声……”季士茗对季胜耳语一番，“用尽一切手段刁难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这边算计着季晚仪，那边季晚仪已经回了画舫。
走过甲板进入船楼中，她又遇上了素素。
素素见了她先是后退一步，揪紧自己的衣裳，然后用力翻了个白眼，对着空气道：“有的人就是好命，不是这位大人找、就是那位贵人找。可命好不见得心地好，自己吃香喝辣，全然不管舫里其他姐妹的死活。”
她一边说，一边扭着腰上楼。
季晚仪盯着她的背影，费解地问：“她这是又闹的哪一出？”
她本想待会儿去找采尘打听，边上就有人替她解惑道：“方才滕安王世子来找你，等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就走了。素素想向世子爷献舞，被世子爷奚落了，所以她心里不痛快。”
季晚仪恍然大悟。
她看向说话的人，是汝囡姑娘，也是画舫的头牌之一，擅长吟诗作对。
往日她与汝囡没什么交集，汝囡自视甚高，也不屑于主动与人打交道，难得会对她说这么多话。
无事献殷勤。
季晚仪不冷不热地道了谢。
汝囡表情微僵，笑着点了点头，也上楼了。
季晚仪一头雾水，可接下来，上楼短短的一段路又让她偶遇了好几位殷切热情的姑娘。
好不容易脱身，她直奔采尘的房间。
采尘的房间彻底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房中一片好大的空地，如梦坐在窗下晒着太阳打瞌睡，采尘则坐在一块磨刀石前，细致地打磨一把剑。
“姐姐怎么来了？”采尘把剑放进脚边的一盆冷水里，邀季晚仪坐下，又把如梦唤起来：“沏茶去。”
季晚仪把方才的事与采尘说了，问她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采尘果然知道。
“她们是想求姐姐收留，不忌卖身给姐姐做丫环，不论姐姐最后去了哪位贵人家，她们只要能跟着去，假以时日爬上主子的床，混个姨娘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