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抬头,死寂的眼睛盯着叶深不说话,小孩终于察觉到异样,转身护住母亲和妹妹,防备地看着她。
墙上有着几张贴得高高的奖状,这是叶深在这个废弃的学校看见的唯一一抹亮色,她走近了一点,发现这些奖状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原奕。
叶深拖着一个破旧的板凳坐了下来,沉沉地开口道,“原奕,你想上学吗?”
原奕抬眸看过去,中午灿烂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到叶深脸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金色墨镜被她竖在头上,接着是她耳边那颗黑色夺目的钻石,她鲜艳的红唇微微勾起,卷翘的长发及腰,整个人精致而凌厉,和四周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原奕的眼神从疑惑转为渴望,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我真的还可以读吗?”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到眼身边仅存的两个家人,随即垂下头,声音涩涩地说了句,“算了。”
叶深看出来他的忧虑,随口补充,“她们我也会安排人照顾的。”
原奕盯着叶深的脸,沉默了片刻,最终郑重地点头,“你想要什么?”
叶深用手撑住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蓦地笑起来,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光,“暂时没有,不过小朋友,如果我是什么不法分子,你们现在无异于往火坑里跳噢。”
“你不会,你的眼睛里没有那种欲望。”
她几步走到原奕面前,突然拉近两人距离,艳丽无双的脸近在咫尺,原奕忍不住屏住气息,倔强地与她那对侵略性极强的眸子对视。
只听她薄唇轻启,“你猜对了。”
她侧身抱起躺在一旁原奕母亲,“走吧,原奕带路,回你拿饭的地方。”
原奕看着叶深纤细的身影毫不费力地抱起母亲愣了一瞬,转眼反应过来,抱起凳子上吃剩的盒饭跑在前面带路。
他看着在叶深怀里灰扑扑的母亲,又看了眼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叶深,心里默默期盼着,希望这是新的开端。
叶深回头看了眼这个学校,路边随处可见残破的雕像,翠绿色的野草布满地面,被人类抛弃的一切,再次被大自然接管。
他们加快了步伐,找到了叶深的车,她带着他们去开了一个酒店,告诉原奕,等等会有人来接他们的。
在酒店门口,叶深收到林墨的来电。
利落的接起电话,将地址告诉了对方。
对方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嗯”。
随即“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叶深电话被挂断,她收起电话无所谓地挑了下眉。
不久,一个少年向叶深走来,他身形略显单薄,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身穿玄色唐装,表情冷淡,右耳上挂着一个深红色的长流苏耳环,平添了几分妖孽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他持的那把油纸伞,头顶烈阳,打伞也无可厚非,怪就怪在少年把伞往右偏了大半,让自己的大部分身子裸露在阳光下,倒像是在为谁打伞一般。
可少年孑然一身,身旁并无旁人。
那伞看起来精巧无比,伞面用大量的血色为底色,几只翅膀染血的仙鹤在奋力翱翔,也许是画师技艺太好,那几只仙鹤如同活过来一般,竟生生看出来几分怨恨的味道。
墨色的伞架看起来是极好的乌木做的,上面密密麻麻雕刻着一些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