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乐立心头一愣,他并没有通知石六逵前来,莫非他怕自己吃亏,一直在暗暗地跟着自己,这时候出现了。
事情还真是乐立猜想的这样,乐立三人进村后,石六逵的手下就一直暗中保护着,等他们进了村头饭店后,一个多小时没出来,又不敢随便进去,担心里边出什么变故,就向石六逵报了信,他立马带人赶了过来。
一个手下大大咧咧地说:“逵哥要在包间吃饭,谁在里边,赶紧给我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村长老婆战战兢兢地说:“是银行的人在包间里吃饭,我也不敢撵人家呀!”
两个手下不管那套,直接推开了包间的门,石六逵大步走了进去。
乐立站了起来,故作惊讶地说:“逵哥,今天是那股风把你吹来了,要不咱们一起喝点!”
石六逵也假装刚看见乐立似的,大声道:“哎呀,这不是乐科长嘛,我说谁在包间里吃饭呢,这位是?”他指了指任右前。
任右前平时霸道惯了,再加上今天喝了不少酒,他张口骂道:“你他妈谁呀?敢指着我的鼻子!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敢拿我不当回事,我他妈的废了他!”
石六逵呵呵一笑,厉声道:“老小子,你口气不小啊,我是你逵哥,你也不打听打听,想废了我,你来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几个胆子!”
任右前嘴里念叨着:“你他妈逵哥,我他妈还前哥呢,啊,不对,逵哥,你是逵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不敢再说下去了。
乐立赶紧打圆场,“逵哥,这是任村长,今天我新交的朋友,一起喝了几杯。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任村长,逵哥的大名你不能没有听说过吧?”
这时任右前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结结巴巴地说:“逵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就多多担待吧!”
乐立在自己旁边加了一把椅子,让石六逵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对着任右前和石六逵说:“咱们今天是不打不相识,也是有缘百里来相逢,咱们哥三个就喝了这杯酒,所有的恩恩怨怨就一笑而过了,两位哥哥看看行吗?”
石六逵怒视着任右前,任右前被他如刀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逵哥,乐科长,都过去了,过去了好!”
三人干了杯中酒,看着石六逵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任右前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屁股坐实了。“逵哥”的名号他经常听人说,但并没有见过,今天这样骂了逵哥,确实让他心惊胆战的。
看着石六逵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就乍起胆子敬了他一杯酒,石六逵心中暗笑,却始终拉着脸。
乐立看时机成熟了,故意问道:“逵哥,你今天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听说这老板做的菜好吃,特意来品尝吗?”
石六逵苦笑道:“我哪里有那个闲心啊,乐科长有所不知,我加入了贺氏集团的队伍,现在负责在这里建设物流中心项目,需要选址征地,我特意来看看!”
这话吓得任右前抬不起头来,暗想:我的妈呀,原来贺氏集团把这尊瘟神请来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乐立假装不知情地说:“刚才和任村长他们喝酒,意思是只要征地方给他足够的好处,还有那个谢主任要个貂皮大衣,那个任会计要个金城铃木ax100摩托车,剩下的事由他们来摆平!”
说完他冲石六逵眨眨眼。
石六逵心领神会,“底下的王八羔子们说这里的村长特别霸道,怎么说都不行,原来不是这种情况。任村长这点小要求,都包在我身上!”
任右前吓得连忙说:“逵哥,你不要折煞我了,我什么也不要,保证你征地正常进行,你看中哪块地就用哪块地!”
众人都哈哈大笑。
石六逵正色道:“我就是个混社会的,但现在既然加入了贺氏集团,我们就要按规矩办事,绝对不能坏了规矩,该给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只要你行个方便就可以了!”
乐立冲着任右前点点头,让他开出条件来。
任右前这才把实情讲了出来,原来这个村里有000多人,是全市人口最多的村子,里面有任、王、张、刘四大姓,姓任的占了0多,是绝对的第一大户,把持着记、村长、会计、妇女主任等主要职务,记年岁大了,就是顶个名,村里的事情都是任右前说了算。 最初他对这个物流中心的图谋很大,但知道是“逵哥”在操持后,他立马怂了。
石六逵大方地说:“任村长,给村民做工作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具体事情咱们哥俩私下谈,绝对让你满意!”
任右前半信半疑地对乐立说:“乐科长,到时候你能否参与一下,这样我心里才有底!”
乐立明白他的心思,他惹不起石六逵,又不想这么就把到嘴里的肉给丢了。于是他“呵呵”一笑,对任右前说:“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也不想知道,但逵哥的人品是没得说,你就放心吧,我可以替你盯着他!”
这番话也算打消了任右前的疑虑,他点头哈腰地地石六逵说:“逵哥,我这就回去召集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开会,拿出具体方案来,咱们再具体谈行吗?”
石六逵点点头,众人就分头走了。
石六逵拉着乐立上了他的车,兄弟二人相视而笑,没想到歪打正着,初步解决了一个棘手问题。乐立告诉石六逵,他作为公职人员,一些具体事确实不便于参与,让他见机行事,给那些人一点甜头,否则征地工作确实不好推进。石六逵满口答应,这些拆迁费用都是有预算的,只要拿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
当天晚上,石六逵只身去了任右前家里,两个人谈得很愉快,临走时,石六逵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大皮包放在了桌子上,“任村长,接下来的事就请你多操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任右前一愣,“逵哥,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