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灵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程记、方市长、杜行长三人,赶紧让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秘和司机,搬进来不少礼物,都是茶、水果等吃的东西。
许大疆赶紧在餐桌旁加了几把椅子,程记等人也没客气,乐立忙着给他们倒满了酒。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正事,只是喝酒聊天,拿着乐立和许小灵的事打趣。
程记说:“老许,啥时候让我们吃两个孩子的喜糖?”
杜行长也跟着凑热闹,“小乐和小灵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美好姻缘啊!”
众人又哄笑着喝起酒来。
程记对乐立说:“我听说你的酒量不错,你的准岳父可是喝不过我,要不你陪我喝点?”
乐立知道程记是在活跃气氛,就立刻响应,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各自喝了一瓶酒,程记连连摆手,红着脸说:“真是后生可畏,我甘拜下风!”
看到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三个人像是有默契似的,程记对许大疆说:“老许,咱俩去你的房聊聊。”
许大疆点点头,两人进了房。
杜行长对许小灵说:“小灵,给我们找个房间,我和小乐说几句话。”
许小灵就把他们领进了自己的小房,并关上了门。
方市长则亲热地拉着许小灵的手,进了她的闺房。
在许大疆的房里,两人的脸色都很阴沉。
程记自感惭愧,但也无能为力,他向许大疆道歉后,不安地说:“老许,发生这样的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咱们都是官场中人,我想你也能够理解。明天你就可以恢复工作,正式上班,如果你想多休息几天,也可以。”
许大疆平静地说:“程记,这个事不能怪你,在强权面前,我们这一级官员真的什么都不是,我也想通了,我谁也不恨,就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女婿;我后悔自己不该踏入这个漩涡,要是留在学校教,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程记好言安慰道:“老许,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别人看着挺风光,其实个中滋味只有咱们自己清楚。”
他踌躇了一下,慢吞吞地说:“老许,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个不情之请,征询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许大疆摆摆手说:“我没有什么意见,我们爷三个都受了点罪,就算是人生的坎坷,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该饮的苦酒就该自己来承受!”
程记知道许大疆是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借此提出什么条件,就说:“岳老让我代表他对你表达歉意,他的意见是对你们爷三个在职务和物质上给予一定的补偿,请求你们放过追究岳川的刑事责任,他准备把这个混小子送到国外去,永远不让他再回来!”
许大疆应道:“我们在职务和物质上,都没有要求,只要我们能过着平静的日子就行了。我只有一个条件,让岳老承诺,岳川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打扰两个孩子的生活。否则,我就是拼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程记连忙说:“老许,请你不要激动,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通过调查证明了你的清白,也证明了你是一位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干部,l市委准备给你享受正处级待遇。对于小灵,我和方市长商量了,市财政局现在有一个副局长的位置空缺,小灵也取得了函授本科学历,完全符合条件,我们准备让她去担任副局长。对于小乐的工作问题,由于不归咱们直接管辖,我征求了l市商业银行的意见,经过这次调查,也证明了乐立是一名优秀廉洁的好同志,可以把他提拔为丰市商业银行副行长,而且给他提供一个脱产上研究生的机会,深造三年,回来再正式任职,毕竟他还很年轻嘛。”
程记非常明显地开出了补偿条件,目的无外乎就是让他们放弃对岳川的追责。
许大疆痛苦地摇摇头,“程记,我个人的升迁荣辱,一切都服从组织的安排,还是听听孩子们的意见吧!”
在许小灵的房间里,方市长一直在好言安慰,并痛骂岳川的恶劣行径,提到伤心事,许小灵又痛哭起来。
方市长搂着许小灵耸动的肩膀,轻轻拍打着、抚摸着,帮助其减轻内心的痛苦。
方市长温柔地说:“作为女人,我很同情和理解你,对岳川也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把他送进监狱里,让他把牢底坐穿!”
“但咱们都是官场中人,有些事情只能是点到为止。我今天也是受人之托,来和你谈谈,程记和我准备让你担任市财政局副局长,对你父亲和乐立也有一些补偿和安排,他们也正在谈,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法?”
许小灵现在成熟了很多,知道凭他们目前的力量,是蚍蜉撼树,很难对岳川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而且一旦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很不利。于是她轻声说:“方市长,我倒是没有什么,我就是一辈子不想见到岳川这个人,其他的都无所谓!但是我父亲和乐立遭了大罪,一定要对他们进行补偿!”
方市长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也明白了许小灵的心意。
与此同时,在许小灵的小房里,杜行长和乐立的谈话却陷入了僵局。
乐立的条件很简单,把岳川绳之以法,把为虎作伥的曹达铭之流连根拔起,其他一切免谈。
杜行长抽了两根烟,语重心长地说:“乐立,你们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全靠你的一位神秘朋友出手相救,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乐立大吃一惊,自从被释放后,他一直没来得及和外界联系,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他急切地对杜行长说:“请你告诉我,是谁?”
杜行长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谁,但肯定职位比岳老高,否则他也不会这么重视,亲自跑到丰市来!”
乐立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