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好久没有做过梦了,那种醒来后疲惫的感觉,脑子里充斥着别人记忆的感觉,她都有点不太记得了。
只是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就是她,怎么会有别人的记忆呢——后知后觉,她想起来了,哦,作为夏有容的她已经死了,现在是夏容的世界。
似乎是打开了什么锁,两个世界的生活开始在夏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看得她眼花缭乱,有几处居然还是空白的……她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头有些疼,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夏容难忍地皱了皱眉,听见有人在叫,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困扰着她头疼的那件重要的事情也被她记起来了——老爸,她要帮老爸恢复异能,接管叶赫那拉家,成就他的野心。
“夏容,感觉怎么样?”
阿公和雄哥担心的面容看在夏容眼底,虽然内心深处很激动,但是却提不上什么劲,她麻木地看着人,眼睛没有光。
“夏容?”阿公轻声又叫了她一遍。
“姑姑,你看这……”雄哥看着夏容这副样子,忍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向对面站着的人求助。
她没想到,本来那么活蹦乱跳,古灵精怪的女儿去了一趟叶家后变成了这种鬼样子,像被勾走了魂一样,早知道是这样,就该拘着她在家里,哪也不让她去。
小聋女和过儿对视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夏容应该是中了某种牵制的禁术,牵制的人不在附近,所以才会这样子。”
阿公看了看床上对他们讲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夏容,心里打着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个禁术解决不了的话,会怎么样?”
过儿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能委婉道:“这个禁术其实很好看得出来,长久没有牵制的人出现,夏容就会对周围的事情提不起兴趣,不吃不喝,这样身体肯定是受不住的啊。”
更何况她体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一定程度上地损了她的记忆,记不记得他们还是两说。
雄哥用手死死地捂着嘴,却还是溢出了几声哭泣。她想放声大哭,却害怕吓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边上的阿公眼眶也红了起来,却还是揽过女儿的肩安抚性地拍了拍。
“黠古医仙对这个算是有一点了解,你们和他一起试试看能不能调制出解药来。”灸舞眉头紧皱,面色难得的很难看,“要快。”
“是,盟主。”两人看得出这件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半点不敢插科打诨,领了命令就溜。
在五天前,夏容就被兰陵王从叶家带了回来,昏迷至今,他也将夏宇代理接管叶家的事情告知了灸舞。
夏宇是夏家孩子里魔化程度最高的,由他去继承叶家掌门,不论从血缘还是异能天赋,都是让魔化人没办法用理由推脱掉的,而且还有鬼灵人偶军的外衣扮演的“和平”作担保,想来掌门非夏宇莫属。
与其让叶家其他有野心的人掌管这庞大的魔化家族,倒不如让由夏兰荇德家出生的夏宇来接掌,至少有商有量,就是痛失了一员财政大将,灸舞即使肉疼也默认了下来。
叶思仁和夏容先前都被幽和夏宇打晕关了起来,后面又用药让他们持续昏睡着。据说一开始兰陵王是想先把叶思仁带出叶家,但奇怪的是,一旦踏出魔化家族的地盘,叶思仁就开始频频吐血,还隐隐有苏醒的征兆。
兰陵王怕“父思子归子亲父铃”对叶思仁的影响让他对自己戒备,从而不想跟他离开,为免发生意外,他只得重新回了叶家。
幽猜测应该是那个铃铛的作用,当下决定让兰陵王先把夏容带走,路上好在有幽的压制,夏容的情况比之叶思仁要好,只吐过一次血,也没有半点醒来的痕迹。只是她如今苏醒,没有叶思仁在身边,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挺大的。
灸舞担心夏容是真,但也有想问她房间里的那本记录着几乎都发生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上面会写到他的师父是……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指节泛了白,察觉到边上渐渐凝实出现的人,落于虚空的目光才扫了过去。
“盟主,我们的交易该开始了。”
“不急,”灸舞极力地调整体内翻涌的异能和之前还未清干净的魔性能量,面色沉着冷静,“我想问你,你知道夏容房间里有一本记事本吗?”
幽是战灵,也是魔,她能够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波动,因为记事本?
好像是有见过来着,极阴之日后夏容回家养伤的时候,她偶尔从外面浪回来会看到她在写东西,当时以为是什么小学生日记,现在看样子,貌似很重要?
“不知道。”
她不想管这档事,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不知道里边写的是什么。
灸舞像是一点都不失望的样子,转而道:“这几天刀片计划应该是被启动了,各处都不是很安全,等夏宇从叶家那边传来人员资料,把总部筛查一遍后再说交易的事吧。”
刀片计划?
当时叶思思跟夏容讲的时候她也有在场听那么一两句,只不过这驱动刀片的机制不是叶赫那拉至尊戒吗?叶思仁手上的戒指戴得好好的,怎么会……难道是和平?
不太可能,和平虽然已经醒了,但经过一系列的搜查检验,又在夏宇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应该没有出格的地方——
幽灵光一闪,叶思思!
她现在格外想杀人,迟早得被这群叶家疯子气出病,她就想好好脱个身,怎么拦路虎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