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一道道端上来的菜品,什么龙井虾仁,神仙鸭子,香炸琵琶虾,还有许多羡容不认识的菜式,简直是把所有菜系都上了个遍,让羡容一下把所有思绪都抛之脑后,谁会拒绝这样一顿盛宴呢?
羡容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吃,之前在东宫养伤吃了半个多月的白粥,现在面对这些美食外她真是要馋哭了。
除了牛羊肉,因为她总觉得有一股膻味,所以从小就不碰它们。
可是为什么赵敬梓一筷都不动,显得她很没礼貌。
她抬起头,习惯性地咬了一下筷子,奇怪地看着他坐得端正,“为什么不吃啊?”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猛地凑近了些,吓得羡容一个仰头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她正想要骂他两句,没想到他先发制人,率先开口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我发现你变了挺多的。”
羡容登时愣住,随后意识到他没再用“在下”之类的称呼,而是直呼“你”“我”,让她一下警惕起来,他该不会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咱俩之前认识吗?”她反问他,听他的意思好像自己和他早就认识了,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羡容会这样问他,几乎没有停顿,正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徐娘子可知,八年前家父曾与沛国公定下过婚约...”他煞有介事地停顿了一下,她心里觉得不好,几乎停顿了呼吸等他接着往下说,“当年定下的婚事便是你我的。”
?
原有这段剧情吗?
羡容一头雾水,惊讶地几乎合不拢嘴。
“只是后来徐家出了事,家父恐这门亲事会牵连到赵家,所以....主动悔了婚。”他似乎苦笑了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转头注视着她震惊的眼神,“所以你我自然是认识的。”
啊?
是这样吗?
羡容下意识觉得他在胡说,但是仔细一想,从年岁上来说,赵敬梓此时也才十八岁,八年前他不过十岁,原身五岁,也算是年纪相当;从家世上来说,原身和他的家世相当,而且原身的二姐八年前已许了人,选他俩联姻也再正常不过。
还有他这熟稔的语气...
所以原身和赵敬梓订婚似乎是合理的。
可别说原里没这剧情,为什么她在原身的记忆里都找不到一点痕迹?
莫非是她自己错失了一些重要线索?
再说看他这郑重严肃,信誓旦旦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假的。这可难办了。
“额...抱歉,我之前也许是撞到了这里,所以有些事确实记不得了。”
她说着,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诚恳且带着歉意对他说:“不过既然咱俩的婚约都取消了,而且你看...我现在都进了东宫,所以...咱俩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羡容有些犹豫地试探着,刚才被他一打岔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重要的是要和他搞好关系!搭上赵敬寒这条线啊!
闻言,他沉默着注视她,一双漆黑的星眸深不见底,羡容在他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笃定?
他的视线盯得她浑身发毛,平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转头看向窗外想缓解一下尴尬。
心里暗暗挣扎,妈呀!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她的脚趾现在都能尴尬得扣出三室两厅了!
“你...”
赵敬梓好像还想对她说什么,可下一秒他就生生停下了话头,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包厢外闪过一抹青色的影子,羡容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坐着轮椅的青年男子。
她一惊,这个形象好生熟悉!
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原的男二赵敬寒吗?
他的身影只在那里停留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赵敬梓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跟了上去,出去前还叫她在这里待着。
那羡容肯定也是要跟上去看一看的,这是个结识赵敬寒的好机会,她肯定不能放过。
再说,赵敬寒的出现有点不同寻常。原中写他巡视河堤,要到元月才能回来,可眼下他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急忙又夹了一口菜,招来小二让他把这些菜都打包起来,自己过会回来再拿。
然后她就跟着刚才赵敬梓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她不认识路啊!
人来人往的街口,羡容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周路过的人群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忽然一股无边的孤独感由心而发,仿佛她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这是原身尚未消散的灵魂所能让她共感的。
可是她本来就是如此啊!自己是朱槿如,不是徐羡容,自己本应该就是一个匆匆过客,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回到现实世界去的。
“徐娘子。”
冷不丁的,她好像听到了赵敬梓的声音,她踮起脚尖想越过人头去找他。
他却忽然出现在她身旁,皱着眉有些不悦,羡容下意识地觉得他应该追上去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跟在他身后的她一言不发。
可这个人什么也不说,自己只能暗自揣摩他的想法,但自己这方面并不擅长啊!
羡容在心底狠狠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