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听了裴浅酒帮助她们夺回家产并将谢父葬入祖坟的承诺,顿时对她千恩万谢。
“举手之劳罢了。”裴浅酒道,“只望来日能在京城见到谢先生。”
谢图南道:“待我出孝之后,一定赴京报恩。”
裴浅酒满意点头:“这就够了。”
她在山上等到裴云回来,随后道:“我们就不打扰伯母和谢先生了,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谢图南也知道事情急不得,便道:“王妃慢走。”
“好。”裴浅酒转身下山。
谢图南忽然又道:“王妃,长孙兄可也来了江南?”
“谢先生想见他?”裴浅酒问道。
“若是可能,我的确想见一见他。”谢图南道。
“好,我来安排。”裴浅酒应下。
谢图南惊喜道:“多谢。”
裴浅酒和裴云走在山中小道,问道:“你去丹阳县衙,可有什么收获?”
“丹阳县令是郑仲平安排的替罪羊,若不是被我们撞破了四空寺之事,还真有可能叫他们逍遥法外。”裴云道,“丹阳县令给了我两本账本,主子你过目。”
裴浅酒道:“一真一假吧?”
“主子神机妙算。”裴云道。
裴浅酒联想前世的情形,终于解开了
所有疑惑。怪不得在出了这么大案之后,江南官场这些人大多都还能相安无事,顺便还为晏同归所用。
原来是有替罪羊,再加上晏同归的包庇,脱罪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前世并未牵扯进青蛟帮和魔教,看来晏同归也跟他们达成了合作。”裴浅酒心道,“真是藏得够深。”
这些事都是她前世所不知道的,哪怕后来晏同归登基了,也没让青蛟帮和魔教浮出水面。
“那么要填补税银的亏空,就只能自己出血了。晏同归还真有魄力啊。”裴浅酒继续深挖,“不过有四空寺这个销金窟在,他倒是有这个底气。”
而且虽然出血填了亏空,可破案的大功却落在了他头上,得到的好处不是金银能衡量的。
“主子,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裴云提议道。
“直接去丹阳城。”裴浅酒道。
“是。”
与此同时,晏同归一行却是白跑一趟了。
他们抵达丹阳县衙时,丹阳县令已经自缢身亡了。
“人死了没多久,看来刚刚有人捷足先登了。”卫九龄沉声道。
晏同归面色一沉:“孤已经如此保密,竟还能被人捷足先登,可恶!”
晏君知道:
“那些犯官到底与大兄说了什么?”
晏同归冷哼道:“他们只说税银被劫一案与他们无关,郑仲平生前一直在查丹阳县令,他们怀疑丹阳县令才是私下勾结劫匪之人。孤虽将信将疑,却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心前来查探,没想到此人竟死了。”
卫九龄道:“他的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应是自缢身亡。要么是畏罪自杀,要么是遭了同伙恐吓被迫自杀。”
晏同归道:“他既然与劫匪勾结,手中一定掌握着证据,劫匪当然不能容他。”
晏君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如此说来,其他人倒真成了无辜之人,如此大案竟是一个小小县令所为?”
“小小县令足以知晓税银行踪,再与江湖高手勾结,如何不能劫走税银?”晏同归反问道,“倒是二郎急于私设刑堂,不成规矩。你要知道,你抓的可都是扬州徐州举足轻重的官员,理应慎重行事才对。可你却如此儿戏,难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