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早上,一阵敲门声将楚元良惊醒,下意识地五指握拳黑斧陡然出现。
他感到脸上湿乎乎的,一起身才发现原来是枕头被浸湿。
用衣袖狠狠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收起黑斧迷迷糊糊地就去开门,站在面前的正是他的房东王有玄。
“王叔是有事吗?”
“昨天的月饼怎么样?”
“很好吃,雅姐的手艺真不错。”
楚元良谦和回答着一边让出半个身位,老爷子王有玄随即就进了自家仓,也就是楚元良的出租屋。
屋里被收拾得十分整洁,没有大白的水泥墙体被塑料板盖住,水泥地面也用从外面捡来的装修废料,东拼西凑补全了地板。
从一个人的内务出发,能清楚地看出一个人的执行力。
“你这孩子,长这么大吃过不少苦吧?”
王有玄深深地看着楚元良的眼睛。
“确实吃过一些苦,都挺过来了。王叔您如果有事就请直说,您对我的恩情元良不会忘,能帮的我一定会尽量伸手。”
看明白楚元良不喜欢拐弯抹角,王有玄点了点头。
“那就直说了,也不怕小楚你笑话,王叔的儿子刚走了有段时间了。你雅姐和闺女也是担心我,就想着把我接到市区的楼上方便照料,至于这间房子,我可能得转卖给别人。”
一听这话楚元良秒懂,王有玄这是想让自己搬出去。
看着自己费尽心思装修的小屋,如果说没有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可房东想卖,跟他楚元良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王叔,您要卖房我当然没话说,但我的租期一直到明年二月份,根据当时咱们签的合同,您应该赔偿我三个月的房租。”
“害,那是自然的,如果小楚你没意见,咱们的租期就改成这个月末吧。”
“这么急?”
楚元良有些意外,按理说卖房这种事需要走的流程很多,除非老早就准备卖房了,否则也不会把租期改得这么近。
“确实急了些,我可以找找我的老朋友,给你再找一家位置和价钱类似的房子。”
楚元良点了点头,他从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既然进了司空家,月薪一万的他也算迈入中产阶级的大门了。
就算再找房子,也没必要只盯着便宜地租。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男人与女人拉扯的声音。
“你让爸去谈,别管,别管……”
“谈谈谈,谈他妈了个比的谈。”
男人的声音粗犷且含糊不清,明显是酒喝多了,正处于神志不清天老大他老二的状态下。
声音由远及近,随着哐当一声,楚元良家的木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老旧生锈的门轴哪禁得住这一脚,直接飞进了楚元良的屋里,砸在他平时吃饭的小桌子上。
“娘了个臭比的,你想干甚?”
这话不是楚元良问的,反而是冲进门的醉汉开口的第一句话。
此人用手指狠狠戳着楚元良的肩膀,把他戳得直往后仰。
王有玄除了因醉酒互殴被打死的儿子外,还有一个女儿。
楚元良知道这男人的身份,王有玄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