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要占便宜,只有接受了罗秀的心意,她才能给罗家人送东西。
又闲聊了几句,邓伯将话题引到了正事儿上。
“这么多年了,你们家从未主动找上门来。这次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帮忙解决啊?”
邓伯问得如此直白,罗爸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手帕,里面包着那个银镯子。
“邓伯,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找上门,确实有事儿要求您。”
罗爸将手帕推给邓伯,“我想找您借六百块钱。我知道我们贸然上门,又狮子大开口,给您和婶子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拿着您当年留下的信物。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邓伯并没有接银镯子,他只是瞥了一眼,“说说看,遇到什么事情了,需要这么多钱?”
在来的路上,罗爸已经和罗秀对过说辞了。
邓洪恩是县委记,邓伯当年也是县上的二把手退下来的。
身居高位的人,最容易洞穿人的谎言,所以说谎不可取。
一定要说实话,还得是添油加醋的实话!
罗爸用手背抹了把湿润的眼眶,“说来话长,也是我自己不争气。”
“爸,这不怪您,分明是杨家人做局!他们担心我们把那个秘密说出去,所以才会针对您和芳姐!”
“秀儿,说到底还是爸没用……”
父女俩唱着双簧,听得邓伯邓婶云里雾里。
“邓爷爷,邓奶奶,还是我来说吧。”
“我们红旗生产大队的会计姓杨,这家人仗着自家在镇上有关系,在我们村儿不说无恶不作也差不离了。有一次我跟我爸去山上捡柴,不小心发现了杨家的秘密,自那以后,杨家就开始针对我们,后来更是做局让我爸欠下了五百块的欠款。”
“杨家这一辈只有一个男丁,名叫杨开,平时是个游手好闲的混不吝,瞧上了我芳芳姐,打算强行求娶,为此我大伯受了伤,我爸也被逼着提早还欠款。我们罗家在村里就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就靠地里挣得工分和大伯每个月的工资养活一家人,实在……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罗秀一边说一边哭,将委屈和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
邓伯也的情绪也被罗秀的话给调动起来了,他用力地拍着桌子,桌面上摆放着的杯子都因为力的作用而跳跃着,“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了!”
但除了这话,邓伯也说不出别的。
他倒是可以想办法施压,让罗爸不还这五百块钱,但他们还要在村子里生活,要是这件事没有解决好,往后受难的还是他们。
除非,那杨家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老太婆,你去给铁军拿钱去。”
“哎,好!”
邓婶扭身回了趟卧室,很快出来,将一个上了年头,有些褪色的手帕塞给罗爸,手帕里装着的是钱,厚厚一沓,罗爸能摸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