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伤和骨伤方面,修斯可以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生,苏长安的脚在几天之内迅速地消了肿,疼痛缓解了不少,但是修斯说,要想通过评估重新开始轮值,至少还需要一周的时间。

因为猎人实在太珍贵了,所以在医疗方面,组织一直都很保守,特别是对除了“看见”以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眼”,可以说是到了小心备至的程度。

没两天,已经四肢齐全的苏长安就在别墅里闷得团团转。

上一次养伤的时候,他还秉承着米虫的精神毫无压力,但是现在,在经历了种种训练甚至上了战场之后,苏长安觉得闲在别墅里等别人巡逻或是训练归来实在是让他满脑袋长蘑菇。

我变成狂热份子了~~苏长安娇羞地想,假模假式地红了下脸颊,遭到双胞胎的集体殴打。

为了消磨时间或是其他的种种原因,这几天苏长安从组织的资料室里借了不少将军们的事迹来看,其中不可避免地讲到了将军们参与的战斗,场面的描写并不算多么细致,但是却是苏长安无法想象的惊心动魄。

原来,猎人虽然可以看到以及杀死蚀虫,但是对于蚀虫来说,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食物,猎人的级别越高,蚀虫越会被吸引。

当时还是中将的“刃”乐霖就曾和搭档齐飞在一次围剿任务中以二人之力将近200头蚀虫拉进了围剿的包围圈,这次任务后,乐霖和齐飞双双被授予上将军衔,乐霖更是成为天朝最年轻的上将。

苏长安微微叹了口气,在那份材料中,乐霖22年猎人生涯取得的战绩辉煌而血腥。他参加过将近0次围剿,杀掉的蚀虫的数量只能做粗略的估算,他失去过5个搭档,自己受过9次重伤。

材料中有一张乐霖武器的示意图,那把名为“殷鬼”的刃与其说是一把剑,其实更像是一柄稍长的匕首。苏长安想象着,乐霖在战斗中与蚀虫的近身相搏,在用力过猛的时候,很可能会和蚀虫脸对脸,他又想起白墨在战斗中拼命的样子,白墨喜欢跃上蚀虫的头顶,一剑斩首。

厉害的“刃”,都是不要命的家伙。

苏长安仔细思量,发现如果要帮白墨一步步向他的理想迈进,自己势必也要变成一个不要命的“眼”,一个不要命的人。

一向米虫,坚决不惹麻烦,领导不说就不做,领导不让就不听不看,有一台电脑和足够的食物就能过一辈子的苏长安,如果开始为了一个人而拼命,他还是苏长安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被苏长安一巴掌拍到了土里。没心没肺的苏长安不能思考这样不利于内分泌的问题,他这样告诉自己。

又坐了将近两个礼拜的“牢”之后,苏长安终于望眼欲穿地等来了修斯的健康评估,苏长安拿到评估仰天长笑,我苏扒皮又回来了!!

青青竖起青葱地兰花指点在苏长安的胸口,说道:“长安哥哥,你应该在每次伤的时候说:我苏长安还会回来的~~哦呵呵~~~”

拿到评估报告,苏长安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白墨献宝,然后拉着白墨去模拟场。

虽然已经经过了实战,但是苏长安毕竟是第一场实战就歇菜了半个多月,为了防止生疏,他想要和白墨在恢复轮值之前再到模拟场去练两次,而且,他的枪械需要在重返战场之前好好的预热一下,枪和人一样,在休息之后会疲懒,必须在模拟场中调节性能,把该做的保养做好。

走进模拟场,看着虚拟的街道城池缓缓升起,蚀虫的吼叫在远处隐隐传来,渐渐清晰,苏长安微微眯起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是半年多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人生。

曾经是一个地方党报的小记者,除了偶尔看看领导脸色,加加夜班,苏长安的生活波澜不惊,张弛有度,进退之间,都是自己能够把握的。

而如今,却完全脱离掌握了啊。

第一只蚀虫出现在了眼前,苏长安“哗啦”一下拉上了贪狼的枪栓,白墨心领神会,挽着他的腰跳上了房顶,苏长安喜欢有阁楼窗户的屋顶,在每一个蚀虫消失与出现的短暂间隙,他可以倚着阁楼的斜面稍作休息。

第一枪钻进了蚀虫的头顶,能量网的白光将一个模糊的影子呈现在白墨的面前,七杀白光炙热,在白墨的手中炸开,白墨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向着白光的方向奔去。

苏长安沉默地站在白墨身后,看着白墨头也不回地奔向厮杀的战场。苏长安发现,自从第一次见到白墨,到如今两个人成为了搭档,他看的最多的,并非白墨的表情,而是白墨的背影。白墨习惯于将苏长安放在安全的制高点,自己冲到最前方去。

那是猎人小队中,“刃”一惯的做法,“眼”在后方指挥,自己阵前拼杀。但是苏长安知道,白墨向前跃起的动作中,包含了多少隐秘的急迫。

他是那样急不可耐,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他渴望着战场,渴望着用蚀虫的灰烬来填平自己心里失去亲人的那个窟窿。

一大批蚀虫出现在视线里,苏长安稍稍等了一会儿,让白墨解决完面前剩下的几头,也让新出现的蚀虫靠近一些,增加自己射击的准确率。在这个间隙里,苏长安把双枪入套,抽出了贪狼。

沉甸甸地贪狼泛着冷冷的光芒,苏长安双手握枪,再一次瞄准。

“砰!”锐啸冲天而起,贪狼的后坐力让苏长安的手腕微微一震,枪口冒出的微弱白眼转眼消散了。

他的生活从此之后无法自己掌控,他不进则退不战则败不胜则死。

而且,最最无法掌控的是,他苏长安居然将要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心甘情愿地奔赴无法预料的前程,没有退路,随着白墨的脚步一冲到底。

他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为白墨守着,为他指出七杀挥动的方向,自己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又一波蚀虫消失在了微微颤动着的空气里,苏长安靠在阁楼的窗口喘息,后背的那片棱角,正巧抵在后心上,带来钝重而隐秘的疼痛感。

在这无法预知的前程里,我心甘情愿跟随你的方向,站在你的背后;在这不能掌控的人生里,起码让我能掌控自己的心甘情愿。

贪狼扬起了新一轮的怒吼,激烈的点射密密仄仄,如同暴雨,白墨奋力将七杀斩下,耀眼的白光划出锐利地延长线,线上的三头蚀虫同时身首异处。

白墨握着七杀,那并无实体的光剑却如同正在发着热,灼烧着他的手掌。

和苏长安搭档之前,七杀的剑光是蓝色的,攻击范围大,剑光的延长线也能覆盖三四头蚀虫,但是杀伤力就差了很多。和苏长安搭档一段时间之后,七杀剑光成为银白色,攻击范围明显缩小,但是杀伤力剧增。如今,七杀锋芒的延长范围又扩大了,杀伤力也毫不逊色,即便是自己和白蓝搭档的时候,七杀也无法在延长线上一剑将三头蚀虫同时干脆地斩首。

是进化。

只是和苏长安搭档了几个月,进化的进程就已经开始了,这种速率,比白墨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

一种细碎的狂热的快意慢慢爬上白墨的心头,某些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混杂了仇恨与渴望,每日每夜在他的心里搅动,而他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就算是对搭档苏长安,也只是透露了那么一星半点儿。

白墨不知道苏长安有没有懂得他的渴望,白墨也不在乎,只要进化的进程一直保持下去就行。

七杀在空中挽起绚丽的剑花,回剑的姿势矫健,剑尖搅动空气如同蛟龙出海,凭着刚刚扫过的一眼看到的蚀虫的位置,七杀的锋芒向后刺出,筋折骨裂的触感通过七杀的剑身传递到握剑的手上,白墨的嘴角浮出冷酷的笑意。

就这样,一直进化,不断的向上爬,总有一天,他会站在猎人的最顶点,剑尖上淌着无数蚀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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