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凌晨,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着边际没有逻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问一答,自问自答,轻松自在。苏长安慢慢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他发现白墨其实真的不是不善言谈,他很会说话,只是大家都习惯了他是座冰山,没有人放下所有的事情,坐下来单纯地跟他聊天。
那个时候,是黎明前,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候,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房间里也只开了卧室床头的一盏小小的灯,苏长安和白墨却都觉得房间里明亮又温暖,好像面前烧着壁炉,能听见柴禾噼啪作响,他们坐在摇椅上,悠闲到无聊。
那天后来,苏长安和白墨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苏长安觉得自己很强大,伤口一直火辣辣地疼着,居然看到白墨声音越来越低睡意渐浓,自己也睡着了。
早上,两个人同时被手腕上剧烈的震动弄醒了。苏长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墨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几乎是鼻尖儿对鼻尖儿,自己还死死抱着人家的胳膊。
苏长安倒抽一口冷气,小心翼翼而又迅速地往后靠了靠。
白墨也醒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道:“穆升。”
苏长安心里把名为穆升的一个小人儿狠狠地贯在地上踩了两脚,才按下通话键道:“穆ss,你知道我是伤患吗?”
“你好意思说?!你人呢?休斯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人,你房间是空的。”
“我在白墨这里。”
一阵可怕的静默……苏长安后知后觉,于是猛力挠墙,他说了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这时,白墨也按下了通讯器上的按键,而且直接按下了视频:“有事?”
穆升一口茶果断喷出,还好他在最后一刻偏了偏头,否则面前这面纳米级显示屏铁定报废。
不过穆升觉得,为了这一刻他看到的场景,哪怕真的报废一个纳米屏也木有关系,屏幕上,白墨和苏长安都穿着居家服,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虽然没有用同一个枕头,但是两个人头挨着头怎是一个亲密无间可以形容~~
穆升瞬间觉得他八卦的小宇宙熊熊烧,并且有了一种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他圆满了的想法。
“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挂了,等下要叫休斯来给长安打针。”白墨眉头皱了起来。
“废话我当然有事。”穆升喝了口茶,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们俩为啥睡一张床。”
“我们……”白墨正想说,被苏长安一把捂住了嘴。
“穆老大,您继续。”苏长安笑容满面地说。
穆升很愤恨,他更像听白墨说完好不好。但是此时还真是应该说正事儿了,于是穆升清了清嗓子,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这幅样子经常做,每次穆升肃起脸,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要说正事儿,其他九次都是教育别墅的猎人们不要逃理论课之类的,所以大家太习惯他严肃的表情了。
只是苏长安实在没想到,这一次,自己非常幸运或不幸地,踩到了那十分之一的几率。
穆升接下去说:“苏长安成绩上报,组织决定给苏长安授中尉衔。”
苏长安没反应过来,白墨的瞳孔却是一缩。
“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等休斯说可以的时候。”穆升说。
那意思就是尽快了,白墨眼中闪过一丝思虑:“那是不是说明,升衔的仪式会在猎人的全面测试之前进行。也就是说,长安会以中尉衔和我一起参加资格测试?”
穆升点了点头。
“这是……张硕将军的意思?”白墨问。
“是,不仅是长安,新人中,还有3个人一起升衔。这一次动作比较大了,你最近照顾好苏长安,让他尽早恢复训练,我总觉得,升了衔,资格测试也没那么简单。”
“ss,连你都不知道我们的资格测试的内容是什么吗?”苏长安终于插上了一句话。实际上到现在,他也没能从那句“升衔”中跳出来。
穆升摇摇头:“和新人测试一样,直到测试开始前,我们才能知道具体的内容。”
“我觉得这次阴月不简单。”白墨突然说了一句,这一句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却让三个人都陷入沉思,当然,其实真的沉思的只有两个人,苏长安此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一遍一遍问脑袋里那个欢呼雀跃的小苏长安:“我这就升衔了?我是中尉了?和白墨同一级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比郁闷的发现昨天我发的中,有个词被河蟹掉了,这个词居然在作者有话说里,这个词居然是……共!产!党!
为毛共!产!党是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