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慢慢睁开眼睛,这个房间看着挺熟悉的,应该就在别墅里,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房间。
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绷带吊着,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苏长安渐渐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慢慢发起抖来,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白墨,我草你大爷!!”
他苏长安虽说早年命途多舛(是么?没看出来……)但是好歹平平安安活到2岁,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人!好吧,他承认自己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是他啥,但是这拳打脚踢的是要闹哪样??
苏长安握着拳,心想我他妈不原样打回来我就跟白墨姓!!
“白墨没有大爷可以给你草,如果你真的那么气不过,我建议你去草白墨本人还更显得靠谱些。”
苏长安这一惊出了一身虚汗,他叹口气,骂娘骂得太专注了,居然没发现自己床尾坐了个人。
“hi~~我是修斯,‘眼’和‘刃’的御用医生。”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相貌不过是端正而已,但是看上去非常和气,又不像苏长安印象中的医生一样严肃,而是透着一股机灵劲。
苏长安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看到陌生人马上恢复自来熟本色,笑着打招呼:“hi,修太医。”
“我昨日刚刚听说,别墅里住进来一个新觉醒的‘眼’,正想着什么时候得空见见,没成想今儿个就见着了,还独独是这么个破落狼狈的摸样~”修斯盈盈笑地看着苏长安,放松着身段倚在床尾,苏长安突然觉得他这副样子很熟悉很熟悉。
“啊!!”苏长安蓦地坐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甄嬛体啊!”
修斯猛的抬头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修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哎呦,终于有人知道我说的是甄嬛体了,其他人都说我是中邪了。”
“猛的一听,可不就是中邪了,天可怜见,大伙兴许都吓坏了。”苏长安端起架子,做贵妃样,还伸出一根“玉指”,在修斯额头上点了点,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罢,修斯总算正经说道:“你伤的挺重的,后背被茶几的碎玻璃豁了个大口子。”
苏长安止住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麻麻的,但是却不怎么疼。“不疼啊。”
“包扎的时候上麻药了,修斯独家出品,药效大概还有一个钟头。”修斯说道。
“哦。流了不少血吧?”
“可不是,穆升吓坏了,生怕你就这么挂了,好在是皮外伤,躺上一段时间也就没事儿了。听说,是白墨干的?”
“可不是!!”苏长安一听就来气了,抓着修斯:“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没有分寸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一点作为人的基本礼节都不懂?更别说还这样出手伤人。”
“别激动!”修斯赶紧按着他:“虽然我包扎的水准很高,但是你这样乱来还是有可能会把伤口挣开的。”
“唉,听说穆升要你和白墨搭档?”
“不可能,我还要为人生安全着想呢!”苏长安恨。
“你先别急,我知道都是白墨不对,有些话,本来轮不到我来说,但是穆升觉得不应该让白墨的过去影响你对他的判断,但是又非常担心你会生白墨的气,拒绝和他搭档。他现在肯定在下面左右为难,挠头挠得头发一把一把掉。”
苏长安叹了口气:“修斯,我觉得,白墨的过去并不能成为他现在不当举动的借口。你尽可以告诉我他早年多么多么艰辛,但是我顶多是对他更理解一点,却不见得会因此迁就他。”
修斯笑了:“我们这些人,有的年长,亲自看着白墨一路过来,有的和你差不多大,白墨的很多事情也只是听说。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几乎都跟白墨动过手,也都曾经和你一样握着拳发誓绝不原谅他,现在,我们都决定要迁就他。”
“是么?”苏长安虽然生气,但是此时也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好,我说给你听听,但是你别告诉穆升是我的说的。”修斯停了一会儿,整了整思绪,说:“其实,白墨的性格冷淡,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基本上他不会去招惹别人,别人和他也能相安无事。但是白墨不喜欢‘眼’,可以说整个组织中没有一个‘眼’是白墨喜欢的。他和‘刃’还能说上两句话,但是从来对‘眼’没有好脸色。”
修斯的叙述不太长,省略了许多细节。苏长安发现,无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多么荡气回肠的感情,如果消去了细节,略去人的感觉,仅仅专注于事情的经过,听起来都很平常。
白墨出生的时候并没有天生的‘刃’的能力,白墨的父亲是当时组织最好的‘刃’,母亲是级别很高的‘眼’,白墨的哥哥天生是‘眼’,所以当白墨什么能力也没有显示出来的时候,组织里的许多人都是失望的。
只有白墨的父母欢欣雀跃,他们庆幸自己的儿子看不见听不见,更加没有战斗的力量,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的度过一生。
白墨的童年十分幸福,他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鼓着包子脸上学放学,而且他还有许多疼爱他的叔叔阿姨,并且能听说很多酷毙了的故事。白墨小时候听过许多关于“刃”和“眼”的事情,还因为自己没有遗传到父母的能力而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