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3/7页)
阎清欢将茶水一饮而尽：“那女鬼的模样是刻在他们脑子里了吗？??有人描述?绘声绘色，离谱。”
施黛把线索粗略串连一遍，咬下一口桂花糕：“那些人将妻女作??筹码，要么卖掉，要么主??献给邪祟。因??是??家人，只要他们不报官，就不会暴露。”
哪怕邻居问起妻女，也能随口胡诌“去了学堂”或“回了乡下老家”。
?实上，的确有几户人家是这样做的。
“还有城中失踪的流浪者。”
柳如棠啧了声：“流浪者无依无靠，身边没有熟识之人。就算突然消失不见……也很难引人察觉。”
无人上报，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直到冯露出?，冯家人禀报官府，大理寺才查出竟有这么?人离奇失踪。
阎清欢咬牙：“真是混蛋。”
“长安一直有人牙子，受官府??制，不敢放肆。”
江白砚缓声道：“失踪案集中在半月之内，人牙子不会如此猖狂。此?应与邪祟有??。”
施黛接过他的话茬：“最开始，这些人把?情压?很死，没打算让别人知道。不成想冯露失踪，东窗?发，??了解释不报官的原因，这才编出‘厉鬼威胁’的谎话。”
想着想着，施黛攥紧袖口，心中发闷。
如果是卖给人牙子换取钱财，那些女子还能有活着的机会。但如果被献给邪祟……
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献祭了。
€?们还活着吗？€?们究竟在什么?方？
还有失踪的冯露，€?又被带往了何处？
“抓紧时间吧。”
沈流霜轻抚腰间的钟馗傩面具，语调渐沉：“失踪女子的下落，€?们的家人一定知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尽快问出答案。”
然而那些人家守口如瓶，要想从他们口中?到真相，何其困难。
“要调查的门户太?，不如兵分两路。”
柳如棠长叹一声：“我与流霜一道，你们四人一道，如何？”
€?和沈流霜在镇厄司当差已久，就算只有两人，效率也不见?比四个人差。
这个提议没人反驳，在茶馆歇息片刻，柳如棠与沈流霜先行离开。
“这?真是——”
阎清欢靠坐椅上，饮下一大口茶。
在坊间奔波许久，他腰酸腿软，嗓子发哑，但都不及心中郁结。
话??子里，往往只写纵横江湖的快意恩仇，如今他真真切切来到长安，才发觉世间更?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
只希望那些失踪的女子无恙才??。
施黛也累?够呛，正想着接下来的办??，目光一晃，掠过正对面的江白砚。
江白砚不爱说话，大?时候沉默不语，像幅沉默的画。
他们来茶馆休整，其他人都或?或少吃了点心填饱肚子，唯独他只抿了几口茶。
“江公子。”
把身前的桂花糕朝他推了推，施黛问：“你不吃点儿吗？”
江白砚投来一道安静的视线。
他对饥饿习以??常，从前杀妖时，曾两天两夜不进食。
这种感觉于他如家常便饭，甚至能与疼痛一样，让他触及到活着的实感。
想来他与施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一个因苦厄而愉悦，一个被精心呵护长大，受不?苦头——
莫名?，江白砚想起血蛊发作时，€?视死如归割破手指的神色。
他极轻?扯了下嘴角。
没来?及拒绝，就听施黛继续道：“这家桂花糕味道很不错。今天在??面辛苦这么久，你也累了吧？”
€?向来爱笑，此刻被案子扰乱心神，眼底的笑意不似平素明显，柔软澄净，如一泓清波。
声音也压低了些，是一种近乎于??切的温柔。
垂眸移开目光，江白砚将一小块桂花糕送进口中：“?谢施小姐。”
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