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急了,很容易反咬一口。
崔敬自戕在凌隽驰马车前,未审未判,虽有锦衣卫在场,但内阁与锦衣卫这些年不甚对付,而崔敬在朝中又都是人人交口称赞的次辅。
所以此事,恐怕皇上信还不够,毕竟当今圣上年幼,又素来很听凌隽驰的话,所以现在京中一定是众说纷纭。
崔敬自戕算是为朝中不满凌隽驰的大臣们,递了一把刀子。
崔敬很清楚他这一死,但凡这些年交往过密的,同次辅交好的大臣,即便并未通敌,但避免被牵连到,就必须将凌隽驰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
毕竟凌大人做事向来狠辣。
以往一两人参凌隽驰倒也没什么。
可若是人人为了自保去参他。
那这些年凌隽驰的行事作风,恐怕参他的本子,要像是雨后春笋那般多了。
她下意识吹了吹瓷勺中的粥,递到凌隽驰唇边,“那大人需早些回京,虽朝中会有人站大人这边,但大人不在朝中,恐怕也免不了被污蔑一些什么。”
凌隽驰并未言语,安心用膳,反正粥是带着香气的。
————
傅禾菀在顺德又多休整了一日,便该启程回骥城了,她想见父母的心急迫了一些,但这几日不得不耽搁,不想一脸憔悴的回去见父亲母亲。
况且还要先去梁家接上婉仪。
“主子,锦衣卫已经押解犯人回京了,听卫三侍卫说,京中也重新指派了官员来接管顺德。”
“嗯,凌大人呢?”傅禾菀一同收拾着细软,她这一路同凌隽驰道别数次,他次次都跟着,可如今,他这次必定要回京了,她却无端有些怅然。
“方才看到凌大人正同二公子在外头说话。”
“他们二人说什么了?凌大人可是也要启程回京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瞧着,凌大人和二公子相谈甚欢。”
傅禾菀戴帷帽的动作顿了一下,相谈甚欢?
二哥不是见了凌隽驰,便要急着要躲要跑嘛,怎么还相谈甚欢了呢?
她出了宅子,在宅子门口瞧见了二人。
只能说,相谈甚欢还是不足以形容二人,眼下二哥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崇敬,恨不得立刻拜把子认作兄弟一般。
“雀奴,瞧瞧这宝贝如何!”傅净砚爱不释手地摸着眼前的汗血宝马,“瞧瞧这宝贝矫健的身姿,眼神都比寻常马匹清亮。”
“汗血宝马自然是极好的,可,这马不是前几日,知府给凌大人的坐骑……”傅禾菀疑惑地看向凌隽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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