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你家小姐明明已经收拾好了,为何还要拦着我们。”程阔见萧阮出来,有些得意。
“女眷的禅房不让你进来有问题么?”横了程阔一眼,萧阮扫了一眼武僧反问,“相国寺就是这么对待女眷,房间想进就进不成?”
“阿弥陀佛,此事有些误会在其中,女施主稍安勿躁。昨夜有歹人闯入寺中,我等奉命在此守候,不曾离开,今晨,师兄们已经查找完了整个寺院,只除了这个院落。我们来这里,也是想要给女施主们一个交代,并非有意冒犯。”
“哦,原来如此。”萧阮点了点头,指着程阔问道,“那他呢?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来闯我的房间。”
“姐姐,程公子也是好意……”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萧盈给请了出来。
“你们认识?”萧阮冷笑,看的萧盈毛骨悚然。
“额,不曾。”
“那你怎么知道他姓程?”
萧盈语结,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坑中。“姐姐,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好好查找一下歹人的踪迹么?”
“是啊,莫非小姐跟那歹人认识?所以才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程阔转了转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啧,程公子和妹妹这一唱一和,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竟是私下串通好了来诬陷于我。”
话虽是这般说着,萧阮面上却丝毫不在意。如此的从容之态,让几个武僧面面相觑,都开始怀
疑此事另有玄机了。
萧盈最为痛恨的,便也是萧阮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也只是忧心姐姐的安危,相信程公子亦是如此。”
“正是。”
程阔连连点头,“二小姐所言不假,若非如此,此乃佛门女眷所住之处,本公子自当不会如此冒失地闯入。”
“程公子也有这等自知之明,当真让本小姐刮目相看。”
萧阮朱唇轻启,言语之中有说不出的讥讽之意,听得程阔牙根紧咬,想着既然萧阮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他便要给萧阮点颜色瞧瞧,看看他堂堂程家公子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
“姐姐,这相国寺里里外外都已被搜了个遍,妹妹的屋子自是也不例外,倘若姐姐百般阻拦,倒显得……”
萧盈的话没有说完,眼神之中颇有些躲闪之意,萧阮听得心中冷笑连连,萧盈若是堂堂正正地点破倒也无妨,如今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可不就是欲盖弥彰么?
搜便搜,好在霍恂早早离去,连个沾血的药棉都没有留下,左右萧盈等人也搜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如此,大师请自便,只是女眷的禅房一向容不得不干净的东西,某些人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自然是程阔,程阔额上青筋暴起,若非看着萧阮是个女子,他早就一拳轰过去,因此程阔退出了三步开外,狠狠地剜了萧阮一眼。
“这是什么!”
一名武僧脸色略有些青白道,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阮的身上,心想难怪萧阮百般阻挠,原来竟是真真藏了刺客在自己的房中!
“萧小姐,这染了血的床单,你又该如何解释?”程阔总算是逮到了机会,“听武僧说起,昨夜有歹人闯入相国寺,这相国寺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却始终无果,如今萧小
姐的房中竟有染血的床单,可不就说明问题了么?”
萧阮的心头也着实一跳,她以为霍恂离开之时早已料理好一切,岂知还是留下了把柄,可这染血的床单到底是霍恂所留,还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却是说不准。
而这一幕却看得萧盈心头大喜过望,她正愁着要如何才能将歹人入寺之事嫁祸到萧阮的头上,如今真真是天助她也,如今萧阮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即便那歹人真的进了姐姐的房间也无妨,左右没有伤到姐姐便是。”
这架势,竟是咬定了歹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笑,难道他们当真以为,仅仅凭着一床染血的床单,便能污蔑自己的清白不成?
“我屋子里有什么,与你何干?”
萧阮冷声道,竟是不打算给出个解释,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这等风范更是使得萧盈心头愤懑,奈何当着众人的面,她却依旧要维持住那个凡事都替嫡姐着想的模样来,“姐姐这不是在为难相国寺的僧人么?他们也是为了姐姐的安危着想。”
好一个为我着想!
萧阮心想还不是萧盈想要借机泼一盆脏水在自己的头上,可她如何能够让萧盈得逞?因此弯了弯黑白分明的眸子,“诸位高僧,我这里的确未曾见过什么歹人,这屋子你们也搜了,前面有你们看守,后面便是悬崖,若当真有歹人,哪里会没有半分动静呢?”
众武僧面面相觑,心道既然萧家的嫡女都如此说起,难不成他们还能硬生生地栽赃嫁祸不成?因此为首的武僧双掌合十,“不敢,原就是我等打扰了女施主,还望女施主不要见怪。”
“无妨。”
萧阮自是知道这一切都乃萧盈从中作梗,因此也不甚在意,只是在诸位武僧离去之后淡淡地瞥了萧盈一眼,“看戏之人都散了,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