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程阔逃命一般的走了,萧盈只觉得他简真没用透了。狠狠瞪了萧阮一眼,扭头就走。
“小姐,奴婢觉得,二小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连翘不无担心道,此番动静闹得这样大,虽说并未送官,可萧盈又岂是能够消停的主儿?她手中握有这样的把柄,自是会巴不得天下人都得知此事。
“随她去。”
萧阮抬了抬下巴,萧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己母亲忌日之时闹出这等幺蛾子来,扰了母亲的安息,这笔账,她回去自是要慢慢清算!
正如同连翘所说,萧盈先一步回到尚府,满面泪痕地奔了老夫人的院子,萧鸿和顾氏也在,见萧盈如此,顾氏仿佛吓了一跳,“二小姐不是随着大小姐去了相国寺,如何没有一同回来?”
“祖母,父亲,盈儿再也不敢同姐姐待在一处,她竟打我!”
众人注意到萧盈面上肿起多高的五指印,确认萧盈没有说谎,萧鸿的面
色一寸寸地沉了下来,“这个孽障!”
那架势,竟是不问发生了何事,就直接给萧阮定了罪。
萧盈心头一喜,却更加委屈起来,将在相国寺所发生之事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末了还不无委屈道,“姐姐明明就收留了歹人,却偏生不肯承认,众人的眼睛都雪亮着呢,如今这样一闹,倒是丢了尚府的颜面。”
萧鸿本就是个十分在意脸面之人,听萧盈如此说起,他更觉得萧阮嚣张放肆,更是动手打了自己心爱的女儿,此事必须给出一个交待。
“老爷,大小姐必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只是……这收留歹人的事情毕竟是被相国寺中众人瞧着了,总该想个法子遮掩来着。”顾氏看起来像是偏疼着萧阮,却是不声不响的就将罪名给萧阮扣实了。
还未等萧鸿点头,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们哪只眼睛看到阮儿窝藏了贼人?如今竟一个个地想要定了阮儿的罪,可见是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萧鸿连道不敢,心中却早已认定此事定是萧阮那个不孝女所为,“萧阮呢?难道是因为做贼心虚,竟然躲了起来不成?”
做贼心虚?
萧阮原本落后一步进了院子,却恰好听得萧鸿掷地有声,她心想若自己是贼,那么萧鸿岂非是贼父?也罢,这样的父亲,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左右都是帮着顾氏和萧盈那对母女!
“阮儿给母亲上了柱香,这才回来迟了。”
老夫人的面色稍缓,意有所指地说道,“无妨,此番去相国寺,便是为了祭拜你母亲,也好让她日后继续保佑你不被宵小之辈算计。”
萧阮当即便依偎在了老夫人的身边,“还是祖母对阮儿最好不过。”
萧盈最看不得这种场景,明明
都是祖母的孙女儿,萧阮不过是占了个嫡字,如何祖母就偏宠着萧阮多些?因此越加泪眼朦胧。
萧鸿见着宝贝女儿满目含泪的样子,刚压下去的火又腾的一下冒了起来,“萧阮,你窝藏贼人,此事该如何解释?”
萧阮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透着冷淡的目光扫过萧鸿,“父亲已经下了定论,女儿又有何好解释的。难不成,女儿说没做过,父亲您就会信我了不成?”
话里满满都是嘲讽。
萧鸿没有想到萧阮竟然全无从前怯懦的模样,如此盛气凌人,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倒是竹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夫人,先前奴婢在相国寺里未曾说实话,此刻老夫人和老爷都在此处,奴婢斗胆,请老夫人给奴婢一个开口的机会!”
原来竟在这里等着么?
萧阮的眼神逐渐变得凉薄起来,竹筠原本就是顾氏送到自己身边的丫鬟,为人虽然机灵,却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安分的意味来,想必此番也是得了顾氏的意思,想要将这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罢了。
只是,一个丫鬟而已,难道自己还能怕了她不成?
可竹筠接下来的话,却颠覆了萧阮心中所想,她磕了个头,“那染血的床单乃奴婢之物,乃是因为奴婢来了小日子,方才将床单弄污,原本想要瞒着小姐偷偷扔了去,不曾想却出了这档子事儿,给小姐带去了麻烦,请小姐恕罪。”
萧阮眉头轻皱,看向竹筠的眼中透着疑惑。原以为竹筠会是顾氏今日对付她的一枚重要棋子,却不料这丫环竟然为自己开脱。
萧盈没想到半路会跑出个程咬金,不甘道,“怎么就那么赶巧?”
“二小姐,这原本是羞于启齿之事,然若是二小姐不肯相信,尽管查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