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北市某处并不起眼的裁缝铺子,因着临近城中名属第一的歌舞坊——蒹葭坊,惯常是不缺生意。
只是这热闹的赶集已过多时,街上行人渐少,这间狭小局促的铺面亦迎来了这一天里较为冷清的时候。
此刻,裁缝铺老板手里挥着鸡毛掸正为自家货架上一尘不染的布料掸着灰尘,却是于无意间瞥见了一辆正停靠于自己门前的马车。
裁缝铺老板见着这马车的气派,心知车中人绝非一般人家,赶忙带着笑脸迎了上去。当他见得于马车之上缓缓下来的女子,热情好客的语气中又添了些许熟络。
“侧妃娘娘大驾光临,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呀!您今儿是要买布料还是做衣裳啊?”
王清儿经由侍女的搀扶,在裁缝铺老板的笑脸相迎之下进得了铺子里。她目光随意的落在了这货架上摆放的各色布匹绸缎,同样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这秋日没剩多少了,冬天又快来了,想裁几身应季的衣衫!”
“唉呀,侧妃娘娘您来的正是时候,小店新到的云锦,裁了做新衣正合适不过!”
裁缝铺老板显着毕恭毕敬的回应起王清儿,诚然是将对方看作了大主顾。他看向王清儿又是无比热情的招呼道。
“侧妃娘娘,您既要做新衣不妨移驾后院雅室,着绣娘给您量身段尺寸!”
“好!”
王清儿一字应罢留下了同行的侍女在铺子里等候,自己经由裁缝铺老板引路去到后院雅室。
雅室之内八仙桌正中一鎏金镂空莲花纹的香薰炉正冒着缕缕轻烟散发着一股子特殊的香气渐趋弥散于整间屋子。
王清儿进得屋内正沉醉于这熟悉的香气,又是为着被人于身后突得抱住而一阵颤栗。
男人一双手由王清儿身后紧紧圈住了她的纤腰,同样显着有些迫不及待的“啃”起王清儿的脖颈来。
王清儿听着男人于自己耳畔边侧发出的浓重喘息声,没有挣扎反倒是任凭对方肆无忌惮的撩拨。不过多时,她的衣襟便被对方略显粗暴的扒开,裸露出白皙胜雪的香肩来。
“如何?”
男人呢喃着腔调,原还圈于王清儿腰上的手更是轻车熟路的解起她系结的腰带。
“我没能劝动她!”
王清儿一句话回应罢使得原还几许沉沦的男人瞬间恢复了理智,同样顿住了自己那双原还宽衣解带的手。他又是显着几分无情的推开了王清儿,脸上带着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本王早就说过人都是会变的,尤其你们女人更是善变的紧!”
男人说着眯起了自己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句“本王”更是于无形中道明了的身份。他面对此刻正于眼前的王清儿,想到的却是中秋夜宴那日于宫门前遇上的懿王妃,也便是他的三皇嫂王灼儿。
“本王的三皇兄有着中宫嫡子的身份,更是手有兵权的铁骑亲王。若非受当年兵祸及先皇后自戕牵累。论起来,可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太子了。你说,要是换作是你,你会舍得这懿王妃之位吗?更何况,你的那个好妹妹王灼儿如今已有身孕,要是几个月之后生了儿子讨得陛下欢心,这一切就更说不准了!”
“她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王清儿即便是听得秦睿承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道尽了现实,心里却是很明白王灼儿是从不会在意什么懿王妃的身份,甚至是太子妃之位。因而在她去到懿王府一番试探未果后,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王灼儿对这位懿王殿下动了真情。
自然,王清儿心里也就更为焦灼,因为相比于权势富贵,日后若是对上动了真感情的王灼儿,才怕是更难对付。
“怎么就一样了?”
秦睿承见得王清儿一脸的笃定没由得好笑,甚至在他看来王清儿和王灼儿这对继姐继妹能够处出情意来就已经令人觉得可笑了。
“她和你不一样都是女人?甚至,你不也是看出了本王的二哥权谋心智有限必定争不到太子之位,方才与本王暗通款曲的,不是吗?”
王清儿听着秦睿承半玩笑半认真的话没有辩驳一丝一毫,因为事实就是如秦睿承说的那般。要知,她自小就立志要成为人上人,甚至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当然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她也不会在意自己是秦毓承的侧妃,还是与秦睿承有首尾。
“五殿下,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额,本王差点忘记了!从一开始就是本王许诺给到你想要的,你则是留在毓王府伺机替本王扳倒秦毓承。我们之间的私情不过是互为把柄罢了!”
“既然今日我试探未果,你是预备要杀了她吗?”
“不急,妇人怀孕生子本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说不定你这妹妹运气不好,生孩子的时候就两只脚都踏进去了!”
秦睿承说着话脸上亦是带着狠戾之色,要知在立太子这件事上,寅朝一贯是尊崇“立嫡立长”。
相比于一出生就为皇后嫡子的秦懿承,秦睿承作为庶子已然吃了名分上的亏。如今,他当然是不想这寅朝皇室新添一个嫡长皇孙。自然,他更加不想与自己相斗多年的秦毓承又再多出一个嫡子的身份来。
“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立后一事!你回毓王府之后多留些神,一打探到什么消息,就即刻派人通传给本王!”
“殿下放心,妾身知道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