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杀的邀请 (第2/3页)
殇琦撇撇嘴,小声说:“谁知道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炮仗,一点就炸。”
宋郁磨牙:“殇琦!”
殇琦不敢再说,他低下头,乖乖策马跟在宋郁身后,宋郁又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催马前行。
藏凤谷距离此地十分遥远,宋郁估量着路程,约莫得半个月后才能顺利抵达。
二人骑马在路上奔驰,道旁人烟稀少,一路行来,只听见得得的马蹄声,还有道路两旁树林里的鸟鸣声。
树叶在晚秋时节便已凋零得差不多,如今进入初冬,树林子里光秃秃的,一片衰草荒烟,呈现出几分萧瑟的气象来。
宋郁想起了阔别多年的藏凤谷,兴许是因为地处偏僻与世隔绝的缘故,藏凤谷内一年四季花草如茵,即使是寒冬,谷中也没有多少寒意,偶尔落雪,那雪花顶多隔夜便化尽了。
四季如春的藏凤谷,生机盎然花香四处,从来不会有如同谷外尘世间那般凋敝衰败的景象。
宋郁的心情忽然变得迫切起来,离开藏凤谷多年,他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恨不得插上翅膀,顷刻间飞回藏凤谷去。
他不自觉地挥动着马鞭,胯|下骏马跑得越来越快,凉风扑面而来,将他束于脑后的长发吹得纷纷扬扬。
直到殇琦充满怨气的大喊声从背后遥遥传来:“师兄,你有本事再快一点啊!反正我也追不上你了,等我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他妈就不走了!”
宋郁这才意识到自己奔行过快,他勒住缰绳,让马儿把速度放缓。
片刻后殇琦追上他,两匹骏马并头齐行。殇琦嘿嘿一笑:“师兄,等我见到师父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他你有多么想他,想到一路上纵马如飞归心似箭。省得他老人家常常抱怨,说在咱们三个师兄弟当中,就你这个人最冷血冷情,让他伤透了心。”
宋郁愣住:“……师父他真的这么说过?”
“是啊!他说你要是不冷血冷情,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袁慎引诱,离开藏凤谷去了京城,而且还一别就是数年,连封信都没有。”
宋郁松了口气:“原来是说这个。师父此言不公,承央师兄不是也离开谷中多年,怎么不见师父埋怨?”
殇琦笑道:“你怎么知道师父不埋怨?我在谷中的时候,只要闲来无事,他嘴里就唠唠叨叨地骂两个人。”
“骂我和承央?”
“是啊,他说你们没心没肺,他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你们拉扯大,结果你们翅膀硬了,就开始往外飞,一飞还都不回头,肯定是嫌弃他这只老鸟了。”
想到师父那摇头晃脑不断抱怨的样子,宋郁就觉得好笑:“师父就是个老顽童。”
“不过他也说,说承央师兄虽然离开藏凤谷,却月月都有鸿雁传送回谷中,让他不那么牵挂;只有你这个连一封信都没有的徒弟,太过不肖,让他生气。”
宋郁垂下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二人奔驰一日,走的路都是些荒僻狭窄的小道,路旁自然不会有可以供他二人歇脚的茶馆客栈,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二人只有做好露宿荒郊野外的准备。
殇琦在两旁树林中四处张望,不多时便寻到一片平地,勉强可以落脚栖身。
二人下马,牵着缰绳走过去,将马儿拴在树干上。
殇琦在四周捡拾枯枝,用来烧火,宋郁则拿起二人的水囊,往林子深处走去,他想找条溪水或者小河,汲一点清水。
算他运气好,没走多远,便听到了淙淙流水声,他循声而去,找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
溪边地势开阔,此时新月初升,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溪水之上,流水闪动着银亮的波光。
宋郁蹲在溪边汲水,等两个水囊都装满了,他才将水囊放到一旁,弯下腰,掬了些清水泼到脸上,洗去这一日奔波沾染的沙尘。
水面随着宋郁的动作而剧烈晃动,打散了月光的倒影,波纹一圈一圈散开,转瞬间又在水流的冲刷下消失无形。
等宋郁停下动作,这才发现溪水中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倒影。
宋郁大吃一惊,他即刻站起身,等他转过身去面对来人之时,腰间的长剑已被他拔出鞘。
他以为自己会遇上司意兰,等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他才发现来的人并不是司意兰,而是一个同样穿白色衣裳的人:花杀。
冷冷的月光之下,花杀容颜如玉,秀美端丽,一双眼清冽莹然,身上那件雪白色的衣裳在月色映照下仿佛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