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江盏醉一眼。
原以为她不会接话,未曾想她竟开了口:“陛下一心希望找到若月公主,只有在孟国,才有若月公主的线索。”
“所以他才为此要攻下孟国?”
“是,陛下查到若月公主最后出现的地点便是在京城,陛下是西夏人,不能长期留在孟国,只有攻下孟国,才能不遗余力的寻找若月公主的踪迹。”幽草垂眸道,“陛下已经思念若月公主太久了。”
江盏醉未料到竟是这个理由,一时间愣了神。
想说出的话如鲠在喉,却一个
字也发不出,她不知道如何将若月已死的残忍事实说出来,也不愿说出恩公是若月公主女儿之事。恩公已死,如今在这具身体中的,只是一只狐狸的灵魂。
张了张口,她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么多年了,或许欧阳峻卿早已猜到若月已死,不过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给自己找了个支撑下去的借口罢了。她现在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会信。
叹了口气,江盏醉心中明白,这场仗,怕是在所难免了。
她预想过在战场上的无数可能性,甚至考虑过如何趁乱逃
出去,却没有想到,还未等她计划好,自己就被绑了起来。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江盏醉倒在榻上,狠狠的剜了慕容竹一眼:“上次的板子还没打够么,谁给你的这样的胆子!”
慕容竹不为所动的看着她:“这是陛下的命令。”
欧阳峻卿……江盏醉磨磨牙,这个混蛋,就让他找一辈子若月公主去吧!
“带走!”
江盏醉宛如牲口一般,被压着朝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她口干舌燥之际才停了下来,手脚已是软弱无力,任由这群人将自己绑在了木桩上,高
高的吊了起来。
俯视着下面的百万大军,江盏醉的脑袋一阵眩晕。
“欧阳峻卿,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江盏醉用尽了全力朝着最前面坐在马背上的人喊道。
听见她的声音,欧阳峻卿一拉马缰回过头来,嘴角凝笑着应道:“别急,等一下,你就会看见你最想见到的人了。”
江盏醉心头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这不好的预感很快就灵验了。在她看见浩浩荡荡走来的孟国大军,以及领头那魂牵梦萦的脸庞时,她精神一凛,拼命的挣扎起来!
该死,这个欧阳
峻卿,分明是想拿她作为要挟孟鹤归的筹码!
绳索在她手臂上勒下深深的痕迹,她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这是她第一次痛恨自己没了妖力,否则这绳索又怎么能困得住她?
“欧阳峻卿,你放我下来!”
欧阳峻卿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脚轻轻一夹马肚子,往前走了几步:“来了。”
话音刚落,孟国大军已停下脚步,孟鹤归身着一袭战袍,昂首坐立在马上,冷眼看着欧阳峻卿,却在瞥见那高高被吊起的女子时,面色忽的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