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央叹口气,也不再勉强,他让司意兰先行,自己跟在后面,预备着万一司意兰突然昏倒,自己可以在后面接住他。
等承央与司意兰走出门,屋中便只剩下容翡和宋郁二人。
容翡看也不看宋郁,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夜色,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如此反复,容翡一言不发,就好像站在一旁的宋郁压根不存在似的。
近几日来,容翡与宋郁单独相处的时候,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他不看宋郁,也很少主动和宋郁说话,就算说话,也是冷冷的。
以前的容翡对宋郁态度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他一直挂念着宋郁那具诱人的身体,因此面对宋郁时,绝不会像这几日一般,完全将宋郁看成空气视若无物。
宋郁察觉到了容翡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他不太明白容翡转变的原因,只在心中暗喜。
容翡越是漠视自己,自己辞官归隐一事就能越顺利。
宋郁抬头望了望天色,对自顾自品茶的容翡说:“皇上,时辰已晚,还请皇上早些歇息。”
容翡这才纡尊降贵地把眼睛在宋郁身上扫了一眼,他放下手中茶盏,“朕听神医说,近三个月来都是你在朕身边照顾朕?”
宋郁于是将三个月来发生的事向容翡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容翡痴傻中把自己当做容堇的这件事,宋郁略去不提。
容翡听完,点点头:“辛苦你了。”
“臣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
容翡不再说话,一时屋中陷入沉寂。
好半晌,才听容翡开口:“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吧。”
宋郁依言行礼,退出屋去。
容翡注视着宋郁离去的背影,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从他漂亮的凤目中一闪而过。
宋郁回到西厢,见屋内已熄了烛火,他放轻动作,悄悄推开门扉。
床上并肩躺着两人,里侧那个是司意兰,外面那个是承央,两人都呼吸平稳,睡得熟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司意兰脸上,越发显出他皮肤苍白唇色黯淡。
宋郁关上门,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他看了看沉睡中的司意兰,又看了看挂在床头柱上的长剑。
如果要杀司意兰,此时显然是最好的时机。
他真气流失过多,气血衰竭,虽然每日服用紫纱送来的灵药,却仍旧明显而迅速地衰弱了下来。
此时的司意兰,若遇到突袭,纵然有心反抗,却已无力对敌。
宋郁伸出手,悄悄取下长剑,轻而又轻地,抽剑出鞘。
月光照在剑锋上,发出冰冷刺目的白光。
宋郁手腕一转,锐利的剑锋便指向了司意兰的心口。
司意兰一无所觉,依旧沉睡不醒。
剑锋一点一点靠近,最后,在距离司意兰心口仅有半寸的地方停住。
宋郁盯着在月光下散发冰冷寒芒的剑尖,现下,他手只需轻轻一送,便可以将长剑刺入司意兰心脏。
八月十八那夜屈辱而不堪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宋郁眉头一皱,再不犹豫,手上用力往下一刺!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只听一声破空疾响,宋郁眼前白光一闪,铛的一声,一个物事飞来,直直砸到宋郁正往下刺入的剑锋之上。
宋郁只觉一股剧烈的震动迅速自下而上从剑锋传到自己手心,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已失了准头,扑哧一声,剑锋擦着司意兰衣襟,刺入他身下棉褥中。
司意兰霍然惊醒。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柄险些插进自己心口的长剑,第二眼,他看到了持剑的那个人。
潋滟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不敢置信:“……你想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宋受的p好难写,我怎么总觉得宋受给我一种完全不会谈恋爱而且也没必要谈恋爱的味道。
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