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很担心容翡一声令下,逼他吞了白玉瓶里的药丸,然后再……
想象戛然而止,宋郁满头大汗。
这该死的大内高手,这该死的十二骑统领!
谁说当御前侍卫很风光的?谁说做大内高手既清闲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当大内高手两年了,每天的工作不是帮皇帝擦屁股,就是帮皇帝追男人。如今这二货皇帝越发变本加厉,竟然要自己平白无故地贡献自己的清白之身,贡献对象竟然还是一个男人?!
祸不单行,对宋郁而言,有一个比丧失童贞更严重的问题,事关他十九岁大好青年的小命。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皇帝对花杀的喜爱与恩宠宫中无人不知,今日他是被花杀长期以来的冷漠和反抗给惹急了,才会气急败坏地叫宋郁去折辱花杀,一旦宋郁真的提枪上马……
且不说宋郁对着一个男人压根爽不起来,就算半途胡天黑地爽起来了,等爽完了,迎接宋郁的恐怕就是一句“把这个胆敢碰朕男宠的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原谅碰自己女人的其他男人,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容翡,他绝对不会原谅碰自己男人的其他男人。
虽然容翡本人是个绝对的二货,但他的身份是皇帝,生杀夺予朝令夕改,是皇帝的权利。
到那时候宋郁再哭喊“苍天啊明明是你叫我干的我他妈其实也不想干啊怎么干完了你就要翻脸有像你这样的吗还有没有天理啊”诸如此类,是没用的。
伴君如伴虎,伴昏君如伴饿虎。
听命是不行的,会掉脑袋;不听命也是不行的,抗旨不尊也要掉脑袋。
连“不举”这样丢人的借口都拿出来了,容翡还是不肯放过他。
宋郁面无表情,但内心深处已是哀嚎遍野:这都是哪辈子造的孽啊?老子可不可以不干了,老子要辞官!
这厢宋郁跪在地上表面从容肠子里千回百转,那厢容翡站在床边怒气冲冲心肝里一团乱麻。
良久,容翡才问:“花杀,朕再问你一次,你从是不从?”
花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言不发。
容翡怒气又窜上来:“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他又开始在寝宫里来回踱步,“那个司意兰究竟有什么好?你对他就那么死心塌地!朕乃一国之君,真龙天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江湖混混?”
容翡走到床前,捏起花杀的下巴:“你也不想想,你都被我关在宫里一个月了,他那边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别以为他对你有多上心!”
花杀闻言,眼睫微微一颤,眼神瞬间空了一空。
容翡敏锐地捕捉到了花杀这一表情变化,他心中怒气更盛,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花杀脸上。
这是容翡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对花杀下重手,容翡一向对自己看上的人柔情蜜意,因而此举连宋郁也不禁为之一震。
下一刻,容翡转向宋郁,他手向白色药瓶一指:“宋郁,给朕吃药!”
宋郁大喜,忙打开药瓶塞口,倒出一粒暗红色丸药来,捧在手心里,恭敬地递给容翡。
容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刚才不是命令臣给皇上吃药吗?”
容翡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动:“朕是叫你吃,不是叫你给朕吃!朕又不像你,朕难道还需要吃药?!”
原来皇帝没打算亲自上马,宋郁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宋郁看向自己手心里那粒暗红色的药丸,仿佛看着一粒千年鹤顶红。
“快吃,吃完了给朕上!”容翡在一旁催促。
这话听起来就像主人在催促吃饱喝足好上阵咬人的狗一样,宋郁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他一仰脖,将手中药丸吞入口中。
过了好半晌,悄无声息的寝殿内逐渐响起粗重的喘息声,容翡好奇地打量着宋郁,看着他的表情从方才的一脸淡漠到如今的欲色难耐。
宋郁一张脸被紫红色疙瘩盖满,除了表情松动之外,倒也看不出明显的动情迹象,但他没被疙瘩覆盖住的脖颈和耳根却已然红透,口鼻之间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药效似乎过于强烈,还没等容翡吩咐,宋郁已径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急不可耐地朝床上被缚住的花杀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