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开业已三月有余,于月仙已培育出几个医师坐诊,一些寻常药方她也整理成册,放至医馆。她决定和王怀玉一块去上清市进些上好药材,顺便开拓那里的市场。
时值五月,笑君医馆内庭,芳树奇花,豆蔻烈艳,满庭芳菲,花香四溢,春晖绮梦,婉转多情。
王怀玉深情的望着从内堂走出的于月仙,又一次遐想联翩,今生不能与笑君同床共枕,实在遗憾!这样形影不离也是快事!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出发吧!”王怀玉满目含情,对于笑君说道。
于笑君点头,看着王怀玉的神情,心中哀叹!还真是个多情的公子,今生欠你的来生再还吧!
“走吧,兄长。”于月仙把一个装有几个药瓶的袋子递给王怀玉拿着,自己提了药箱,和王怀玉一块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笑君,带上我吧,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说话的正是彤儿。她和笑君也是形影不离,生怕有什么差池。
笑君笑了笑,“没事的,你在家看着,医馆不能没有人管着,下次再带你去。”
彤儿失望的看着于笑君,“那你小心点。”
于月仙走过去,抱了抱彤儿,“把家给我管好,让我好无后顾之忧,这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彤儿依依不舍的看着笑君点了点头。这可羡煞了一旁的王怀玉,他也想和于笑君抱一抱啊!但是不能,怕别人说他是断袖之癖。
和彤儿告别,王怀玉和于笑君一路出城,直奔上清市而去。
城里城外,马车穿梭不断,身边草长莺飞,远处青山叠峦,雾都茫茫,天上乌云翻滚,却似阴雨来临。
刚出城门,远远不见尽头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群乞丐接踵而来。
“怎么这多乞丐?”于笑君挑起窗帘,对王怀玉说道。王怀玉随着声音向外望去,果真很多乞丐向城里涌去。
前面不远处,一老年乞丐边走边捧腹,面露痛苦之状。正当于笑君发愣之时,老者忽然匍匐在地。“兄长,你看。”于笑君指了指前面的老者。
“停车。”王怀玉对前面的车夫说了一声,车马停下,于笑君和王怀玉急忙下车,向那老乞丐走去。
于笑君扒开人群,挤过去,叫道:“老伯”。只见那老乞丐面色蜡黄,已经昏迷不醒。笑君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一丝热气,只是脸上由于痛苦的抽搐有些微微变形。
“一定是吃了什么硬东西。”有人说道。
这时,旁边的小乞丐起来,“这几天忍饥挨饿,没有吃食,前不久忽遇一位贵人给了一盒柿饼,老人说他自幼喜欢吃柿子,就连吃了数个,然后就大汗淋漓,直呼疼痛······”
“老人家风餐露宿的,这怕是吃坏了肠胃。”王怀玉看着于笑君说道。
“不。他这是肠结实。”于笑君说道。说着取出针袋,随手取出银针,让王怀玉解开老人的衣裤,在其腹部下了几针,又在人中,太阳穴等处下了几针,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清醒过来。
“神医,神医啊!”旁边有人呼喊着。小乞丐趴在地上给于月仙磕头,谢救命之恩。
“我只是让他苏醒过来,缓解了他的症状,病没有好,要想好,还需要吃药,无奈我还有事,你们去笑君医馆抓药去吧。”说着,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小乞丐,去找彤儿姐姐,她会给你安排一切的。
“我们没钱治病,公子,我们是乞丐啊!”
“去吧,分不收。”王怀玉笑着说道,“就说是王怀玉说的。”
“谢谢两位公子,真是活菩萨啊!愿菩萨保佑两位公子贵安!”
于笑君看着王怀玉,相视一笑,笑君说:“兄长,把咱的鸡内金消食丸拿来。”
王怀玉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取出两粒小丸,放置老人的口中,又给他喝了点水,咽下。对他说:“我给你开一剂药方拿着,让彤姐姐给你熬几服化石汤即可痊愈。”
说完回到车上取出纸笔,写下药方递给老人,便问他们从哪里来?怎么这么多乞丐?老人回答:“我们是从德州而来,那里河水泛滥,淹了十几个县呢,房屋倒塌,农田淹没,无法生存,只得出来逃命。”
与老人拜别,他们继续前行。车上于月仙对王怀玉说:“涝灾过后必有瘟疫,我们要多备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准备去德州。”
“瘟疫自古是绝症,还没有人能治愈,很容易被感染,你有把握吗?若是没有,你就不要去了,最好远离。”王怀玉也听老人们谈起过瘟疫,很可怕的,笑君一个还未成年的娃娃,能治得了瘟疫?王怀玉心中有些疑惑。
“悬壶济世,本是医者之道,我们知道那边需要救治,不去看看就退缩,违背医者心呢!”
“笑君所言极是,为兄狭隘了!依你便是。”说着王怀玉握了握于笑君的手。
车子仍旧前行,似乎进入了山林之中,天气阴暗,似乎风雨欲来。
笑君和王怀玉拉开窗帘,只感觉一阵疾风而来,看路边落花无数,几声响雷过后,细雨密密麻麻而下,几分寒气中带点草泥之香,萧索而狂乱。初夏的雨,柔腻缠绵,霏霏不歇,转眼间车马尽湿。似乎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阵骤风扫了过来,烟雨蒙蒙中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笑君的马不知是惊吓?还是被排挤,马儿咴咴乱叫,前蹄飞扬,不听使唤,车子疯狂的奔跑,挡住了来者的去路。
“嘘,嘘”只听的一声号令,马儿瞬间停住,于笑君一颗暗沉沉的心终于轻松了一些,路窄,需停下让路,于笑君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几步开外,一位素衣女子飒飒而立,她已全身湿透,身姿曼妙,曲线凹凸,发丝垂露,犹如幽池莲花,在那儿散发着暗暗幽香。
王怀玉已行至车头,那姑娘一抱拳,“小哥,能否让我先过,母亲病危,我要去笑君医馆请大夫为母治病。”
于笑君探出脑袋看了看,还是个孝顺的姑娘。王怀玉拱手抱拳:“不用去了,姑娘带路即可,笑君大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