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芷君细细嗅了一嗅,果不其然,一阵极淡的臭味混杂在菜香荷香之中,突兀得很。若不是她方才思索得入神,想必早就发觉了。

杏雨皱着琼鼻,朝南芷君身后一努嘴,小声说道:“小姐,气味是从那人身上传过来的。”

南芷君依言转过身去,却瞧见一个行色匆匆的俊俏哥儿自三楼雅间下来。那哥儿一身粗衣,作寻常打扮,可他身上的异味,却是南芷君极熟悉的。

那是与她亲手制成的药囊一般无二的气味,当下虽已淡了不少,却依然清晰可闻。

药囊是她亲手所制,她自然也明白接触过药囊之后,沾染的气味大约多久才会消散。那哥儿身上气味虽似是极淡,可一来他与南芷君隔了些距离;二来,南芷君与杏雨二人用饭已过了不少光景。那哥儿若是先前在茶棚处看热闹的游人之一,身上气味定然不会残存如此之久。

定是要,亲手触碰过药囊之人,才符合这诸多条件。

南芷君眸光泛冷,正欲再仔细打量那哥儿身形时,那哥儿却已下楼去了。南芷君稍一思量,终是没跟上一探究竟。

据南芷君所知,触碰过

药囊之人,撇开慕容彦不说,便只余下那间茶棚的老板伙计。可那哥儿面容出挑,先前若是见过,南芷君定然不会辨认不出。是以,那哥儿定是在她离开茶棚之后,才碰了那只药囊。

可那时药囊已被开了口子,恶臭扑鼻,寻常人见了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去触碰那药囊呢?

抑或是,那哥儿便是慕容彦的手下?

若是料想不错,那么,那哥儿自三楼雅间下来,又是去见谁呢?

慕容彦?

南芷君蹙着眉,心中一凛,反复思量一番,又暗自否决了这个猜想。

依慕容彦的性子,沾染了那般浓烈的异味,定是匆忙回长信殿泡花瓣澡去了,绝不可能留在此处。

那,三楼雅间的人,又会是谁呢?

南芷君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多想了。眼下最紧要的,无非是对付二房三房,以及慕容彦而已,其他的事,日后得了空闲再细细思量不迟。

念及此处,南芷君又是多了些释然。待与杏雨用完饭菜,恰好南府马车亦是到了,二人便下了楼,乘车回府。

回了南府,原想着沈氏便是不来责问自己回府如何回得晚了,亦是会拿话刺自

己几句。谁成想,沈氏竟是不曾露面。差杏雨一打听,原来沈氏回府不久,便又出了府,不知往何处去了。

“无妨,咱们回院子。”南芷君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此番出行,身子骨也倦得很了,还是早些歇息了为妙。”

——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屋脊。再努力伸长颈子,便能瞧见那如鸟喙般上翘的檐角。心肝止不住的颤着,南雨柔忙垂下帘子,不敢多瞧。闭目喘上好一阵子,才定了心神,再睁眼时,眸中仍是掩不住的神往。

她南雨柔又何尝不想着嫁入帝王家呢?

云鬓花颜金步摇,三千宠爱在一身。统御六宫,母仪天下,到那一步,便是全天下女子的魁首,试问天下,哪家女子不羡着那个位子?

圣上育有九子,九子各有千秋,偏太子多病,圣上又迟迟不肯改立太子。眼见圣上年岁渐高,几位皇子明里和睦,私下却早已暗流涌动。

太子慕容乩体弱多病,却是正统所在,更兼三皇子慕容泽、五皇子慕容瀚相助,此为一党;二皇子慕容优、四皇子慕容伶乃侧妃所出,却以才学胜人,于坛

中极有清名,因此,便得了朝中官青眼,又是一党;六皇子慕容彦温和儒雅,潇洒不羁,似是并无夺嫡之意,暂且不论;七皇子慕容烈,八皇子慕容灼自幼从军,亲至塞北苦寒之地,与将士一同上阵厮杀,是以在武将之中,极有声望,此又为一党;九皇子慕容绝,乃是时下极得宠的萧贵妃所出,若是夺嫡,便又是个极得力的,只是慕容绝似是亦无夺嫡之意,整日里幽居宫中,极少外出走动,因此,亦是不论。

太子党虽是人多势众,却架不住太子身子孱弱。七皇子、八皇子投身军旅,亦不为南雨柔所喜。原想着六皇子是个极出挑的人物,无论才学人品,俱是非凡,只可惜六皇子志不在此,南雨柔也只能扼腕叹息,转而将心思落在二皇子、四皇子头上。至于九皇子,南雨柔压根儿就没在这个废人身上多花半点心思。

既是身为皇子,又有夺嫡的机会,偏又不去搏上一搏,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南雨柔最瞧不起的,便是这等没雄心、没斗志的男子。

可,正当南雨柔欲与二爷党扯上关系,却苦无门路之时,六皇子慕容彦

却与南家二房搭上了线。南雨柔本就倾慕慕容彦才学人品,自那日撞见慕容彦真容之后,南雨柔一颗心,便悄然地系在了慕容彦身上。

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唇若抹朱。南雨柔也曾见过不少年轻才俊,却无一比得上慕容彦分毫。转念一想,这般清秀隽永的男子,便应是少些好胜斗勇之心,才算衬得上这身好皮囊。

况且,夺嫡之争,本就是一潭泥沼,慕容彦身为六皇子,深陷其中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此说来,慕容彦唯一的一点缺憾便也补足了。南雨柔反复思量,自觉跟着慕容彦,大约是绝不会错的。

慕容彦得了她,自然也是绝不会错的。

她姿容出挑,颜色秀美,更兼才学过人,又擅女红,虽说年龄尚稚,却又较寻常少女多了些动人之处。她偏不信,慕容彦会瞧不见她的好。

南雨容怔怔的念着想着,一张小脸上浮起红晕来。忽地,马车帘子被人掀开,挟着一股子冷气,南雨柔一惊,忙抬头望时,原来是沈氏。

南雨柔松了口气,上前扯着沈氏衣襟,软语撒起娇来:“娘,六皇子殿下跟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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