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熠的眼睛凝视着姜云曦指间正在浸血的伤口,眸子深了深。
“郡主,您的伤口怎么崩开了?”青婳嗅到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赶忙拿着丝帕给姜云曦捂住伤口,眉心紧凝着。
“我不知道。”姜云曦酥软无辜地声音响起。
此时,远处的马车快马加鞭地赶来,宫门之内只有皇上的马车可以通行,未得允许时,即使是皇后也只能乘坐步辇。
萧瑾熠竟然有这个特权,马车缓缓停在萧瑾熠跟前,姜云曦后退了两步,正当青婳带着她往回走的时候,他冷声开口了。
“姜云曦,上来。”
姜云曦顿住脚步,踌躇在原地,不过片刻便开口拒绝“臣女还是先回殿中等着父兄,殿下告辞。”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萧瑾熠已经进了马车,富有威慑力的清冽嗓音透过帘子传了出来,不容拒绝。
“郡主请。”竹影已经安置好了阶梯,抬起右手指引,恭敬万分。
姜云曦刚才只是欲擒故纵了一番,这次便听话地轻抬裙摆上了阶梯,萧瑾熠的马车,格外豪华。
木制的框架隐隐散着清淡的香檀味,马车空间宽敞,只有左右两个主位,中间摆放着一张榻上桌,桌上摆放着一盘尚未解开的棋局。
“坐。”萧瑾熠的面色如常。
姜云曦也不再矫情,坐在右侧的位置,马车内的宫灯明亮,烛火打在萧瑾熠的脸上,明暗分明,高高的眉骨之下,是深邃如墨潭的眸子,隽逸的五官格外立挺,棱角分明。
“手伸出来。”
姜云曦很听话,将受伤的那只手探了出来,放在桌上一边,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到棋局。
葱白细腻的指尖被渗出的血液染红,粉粉的指甲如贝壳般精致,伤口随着手帕的解开而露出,有指甲这么长,划得挺深。
“疼~”姜云曦看见萧瑾熠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便有些怕,想要收回手。
“不准动。”萧瑾熠的语气有些凶,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
姜云曦暗暗眯了眯眼,左手微微屈起指节,酝酿着泪水。
“呜。”白色的粉末洒在了指腹的伤口上,与伤口的血液交融,其实不太疼,但是姜云曦就是哭了。
小珍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姜云曦轻咬着下唇内侧,睫毛湿湿的,像是被人欺负狠了一样。
青婳跟竹影坐在外面,门帘并未有隔音的效果,里面发生了什么两人都不知道,此时,青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奈何根本打不过眼前侍卫,穴道还被点了,动弹不得。
竹影的思绪混乱不堪,王爷可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他……他不会对郡主做了什么吧?
“娇气。”萧瑾熠用纱布将姜云曦的伤口轻轻包裹住,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姜云曦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萧瑾熠的眼眸,有些不服气,声音还带着哝哝哭腔“明明是殿下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