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么黑的夜你要把未婚夫赶出家门啊?”萧逸尘俨然不会下床,抬手要去拉扯千姝月裙子的时候被她直接躲开。
她双手抱起被甩到床角的枕头,直愣愣坐在原处,下颌高傲抬起,像只小天鹅,不理人。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公主很难哄的。”
萧逸尘终于挺直腰杆坐起来,迎面而来的是枕头,毫不留情砸他怀里。
“不管,今晚不要和你睡觉。”
“那好吧……最近王府里多了只野猫,半夜最喜欢跑出来晃悠,昨夜抓伤了两个侍卫,不知道今晚……”
萧逸尘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眉眼,声音刻意放得很低,留着悬念没说完,又转头往珠帘处扫一眼。
殿中有两支火烛没有熄灭,光影窜动,窗户缝隙透出的风带着纱帘浮动。
仔细看,千姝月的神情默默发生了变化,双眸忽闪忽闪往珠帘处瞟,手攥紧被褥。
“萧逸尘,你不准吓我。”
“不准……”
“不准什么?”萧逸尘故意凑近她,似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他,双手试探性地张开,等着她扑进怀里。
“不准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千姝月挪了挪腿,主动往他怀里去,被子拉起来盖住她后背,这才有了安全感。
两个侍卫都被抓伤了,她一个小女子,怕不得直接毁容。
她才不要变丑。
“好了好了,有我在它哪儿敢来?”
“乖乖睡觉,明日还得早些起来去宫里。”
“嗯。”千姝月嘤咛出声,头还埋在他胸口。
翌日,金宝大殿。
往日参加宴会总是最后一位到的人,今日来得甚早。
鉴于萧瑾熠与姜云曦的关系,礼部将两人的席位安排在一起。
金樽美酒,觥筹交错,简单的歌舞伴奏恰到好处,萧瑾熠的性格人人惧怕,但他的战功无一敢否定。
今日他的心情也确实还不错,一杯又一杯的清酒下肚,面色依旧不改。
姜云曦的注意力全然放置于他身上,看面前青花瓷瓶的酒已经喝完,立马抓住他手腕,不准人继续喝了。
她不知道今日为何他这般高兴,直至陛下落座高位,心虚但面色不改地看了眼姜启风后,咳了两声镇住场子。
“朕昨夜思来想去,清仪与熠儿的婚事定在五月,却未曾有个具体的时间,爱卿,钦天监那边说五月三日吉星高照,是适宜结亲的大喜日子,你看如何?”
姜启风忽然被点,赶紧放下酒杯起身,听见具体时间后,暗自愤懑。
好气,就这么急不可耐要他嫁女儿。
“臣谨遵圣命。”
“那就好,付尚,记得早做准备。”萧言策满意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陛下,摄政王与清仪郡主的喜事落地,臣也想求一次恩典。”徐嵘生趁势从席位起身,匆匆走向大殿中央跪下,中肯地行了大礼。
萧言策尚不明了他要做什么,拂手看去,沉声问:“爱卿想要什么恩典啊?”
“爱女仰慕杜学士已久,希望陛下能够成人之美,为他们赐下婚事。”
此话刚落下,殿中喧然,杜学士前日去了丰台城如今还未归京就有人开始打他的主意了,仰慕已久?真是笑话。
京中贵女谁不知晓相府千金徐清儿孤高气傲,最瞧不起乡野来的人,无权无势。
只是今日,竟也不曾见徐家千金。
皇后徐言姝坐在凤位点头,以期待的目光望向上位之人,抿唇微笑:“陛下,清儿前日还来找臣妾,说杜学士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贤才。”
“杜学士如今在丰台城未归,朕不好做定夺,此事,后面再谈。”
萧言策不是看不出来眼前人的心思,如今只不过是个人人装傻的局面,身为臣子,近些年来他并未对朝廷做出其他贡献,反而利用职位之利拉拢群臣,他没有苛责怪罪已然善良。
“是。”徐嵘生退下,刚才尊敬的目光转变得极快,如今阴沉一片。
正规法子不行,那便只能出下策。
他的女儿,若是不能为徐家前途做贡献,那还不如一个守卫相府的暗卫。
萧天泽暗中观察局势,魏湘静坐一旁,穿衣打扮比以前华丽不少,抬手为萧天泽掺酒,无意间,对上姜云曦的目光。
拓跋芸被遣送回北疆的第三日就暴毙而亡,对面的狠,无法想象,魏湘垂下眸,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场庆功宴,表面看似风光无限,众人喜笑颜开相互敬酒,实则暗波涌动,毫无半分喜乐。
午时末结束,有的官员被留在御房议事,姜云曦独身离开。
“清仪郡主。”身后的呼唤声有些熟悉,回眸一看,魏湘静淑地站在花坛一侧,身边站着个两岁孩童,以懵懂清澈的姿态打量她。
“瑞王妃,好久不见。”姜云曦转身,细看魏湘,发现她的变化确实很大,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而且,没有半分对萧天泽的爱慕,她眼底,有慈爱,有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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