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日的酒
话音刚落,萧晟旌便伸出大掌,拽着长欢的肩头,在长欢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身上的孝服扯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
萧晟旌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恨长欢把他视作仇人,看着他的每一抹目光,都含着噬人的毒意。但是当长欢对他顺从无比,俯首听命时,他又有说不出的恼怒。
他明明记得,三年前,长欢还将他视作知己,在大雪天偷溜出宫,只为给他送一坛尚好的梅花酿。
那晚的酒香,直至今日,依旧盘桓在他的唇齿之中。可是如今,早已经物是人
非,旧景不再。
长欢在喊出来那一声之后,便不再发出一声。从萧晟旌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红的眼角。
那一抹莹润如玉的白骤然变得无比刺眼。
他有心折辱她,可是当她伤心时,他却也忍不住心痛。
他对她,根本没有办法。
萧晟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半褪的衣衫拉到远处,动了动嘴唇,正准备开口说话,长欢却先他一步:“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王爷就算再着急,也请等到四日之后礼成。”
长欢抬起头,看着萧晟旌的眼神,轻佻一笑:“昨夜在
大殿之上,我的哥哥们说我以色侍人,现在想来,我还要感谢自己,长着这副皮囊,能让王爷对我青睐有加。”
长欢眼尾微挑,顾盼生辉。右手不安分地抚上萧晟旌的胸膛,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萧晟旌,你喜欢我,是不是?从三年前就喜欢,是不是?”
萧晟旌盯着她不施脂粉,却艳丽无比的面容,心跳不由得加快,如同冰块的脸上,难得地显出几分慌乱。
“看来我猜得不错。”长欢笑意愈发深了,青葱一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萧晟旌的胸
膛,一举一动,虽无风情意,却极尽挑拨事。
在长欢的动作下,萧晟旌平缓如滴漏的心跳,终于乱了节奏。
“想说什么?”萧晟旌一把抓住长欢的皓腕,目光如炬。
长欢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抽回手,淡淡地回答道:“我恨你。”
“我知道。”
……
再谈下去就是死局,萧晟旌不愿意恋战,转身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的兴儿抱着一坛子酒,见萧晟旌脸色不佳,犹豫不决地问:“王爷,这坛子梅花酿,要开封吗?”
萧晟旌的目光落到封了红纸的褐色
酒坛上。
“砸了它。”
“啊?”
兴儿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坛子。
这坛子梅花酿,是三年前,自家王爷回到郑国后,自己在寒冬腊月的天气,用寒枫山上极其难得的红梅上的雪花化成的水,好不容易酿成的酒,一口都舍不得喝。
寒枫山雪天难行,因为这坛酒,他差点从山间小路摔了下去,如今要白白砸了,岂不心疼?
正难受间,早已经离开的萧晟旌又去而复返。
“收着吧,不必砸了。”
“哎!奴才好好替您守着!”兴儿兴高采烈地抱着酒坛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