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这他妈是那个黑袍?! (第2/2页)
他们没人怀疑郁子澜说的是假的,因为这样做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血阵给郁子澜也留了印记,若是此人不死,那么他也不可能活下去。
正是因此,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一时间灌入耳的,只有鼓点般的心跳声,还有簌簌的风声。
可迟钰听着,不知为何,一种浓重的违和感突然冒了出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种感觉一闪而过,连迟钰本人也没有抓住,只好蹙着眉略过,继续听郁子澜掰扯。
“魔灵之身,毕竟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强行凑出来
的……想要破去,自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郁子澜艰难地说。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我不想死在这儿……”
“我还有老婆孩子……我真的不想留在这儿!”
……
他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有些绝望地哭嚎起来,一时间这几十个人喊出了几十个鸭场,吵得迟钰耳膜一阵阵地发痛。
“他说的是真的吗?”迟钰信任不了郁子澜,蹙着眉问牧重萧。
“……本尊隐约记得应该是没错的……”牧重萧懒懒地撩了下眼皮,说出来的话是一串的不确定,语气却出乎寻常的硬气。
“……”迟钰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师尊,不如您直接把记忆倒腾出来,看看还剩下什么算了?”
她这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哒哒哒”跟连珠炮似的:“难怪不得师尊不甚在意这血衣阵,想来这城中旁人于师尊而言,不过只是蝼蚁罢了。”
“想来若是以后有人入了师尊的梦,师尊也好借着‘不记得了’轻易脱罪,好叫亡魂茫然无措,不晓得该去找谁算这笔账,顺便还得了个心安理得!”
她话说到最后几乎是显得有几分恶毒,几乎是戳着人心肝儿去的,等说完了,她自己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的后悔。
迟钰别开眼,低垂着眸缩在迟瑾的背后,抿了抿唇:“抱歉师尊,钰儿有些口不择言了。”
牧重萧翡翠色的眸没有半分的波澜,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迟钰的质问,仗着自己是魂体,凹出了个颇为风雅的姿势“躺”在半空中:“你说的倒也没错,不过一城的蝼蚁,本尊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想了想,纠正道:“本尊也不在意什么‘心安理得’,那不过是慰藉弱者的罢了。”
迟钰心头刚歇下去些许的火又“腾腾腾”地冒了出来,但是被迟钰强行压了下去。
她敛下长睫,模样看着甚至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师尊,是
钰儿错了。”
“你说得倒也没多大的错。”牧重萧看着像是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神色淡淡的:“这阵是血祭阵的事本尊一开始就知晓了,之所以任你们兀自摸索,一方面是想看看你们能折腾出个什么来,另一方面,血祭阵需要吸收足够的血才会成茧,本尊也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好让此人结出血茧来,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阵眼才是最弱的。”
“本尊只是没能算清这中间的变故而已,你也不用替本尊开脱。”他缓缓地说:“本尊早就说了,本尊是要让你活着,旁人对本尊而言,只分有用的,和没用的。”
迟钰猛地被一种无力感击中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心底模模糊糊地想,人命对这里的人来说,到底算什么?
可惜现在不是什么思考人生的好时机,郁子澜简单将那人的状态讲了一下,眉宇间染上了几分疲惫:“诸位,在下的建议是,跑吧。”
“跑?那我们川凛城中人的血印怎么办?!”聂阎抹了把脸,用的力气颇大,像是想要将这种无力感强行抹去,他近乎苦笑地说。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章程来,那血茧之中震耳欲聋的声音却渐渐地停了,郁子澜脸色大变:“不好!血茧要破开了!”
郁少主的嘴大概是开过光的,他这句话刚说完,那血茧发出了细小的“嘭”地一声,从正中央裂开了。
汩汩的、腥臭的血猛地涌出,几乎将这一片染成血海,血海之中走出了一个绝色女子来,她生得极美,白肤红唇,衬着身后的血海,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众人,伸出舌舔尽了沾在手腕上的血,勾了勾唇:“真是不错啊……有这么多的口粮……”
一股子寒意倏地爬上了众人的脊背,迟钰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这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黑袍?!”
这他妈是那个黑袍?!那个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