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没料到他居然真的很支持妹妹学做裁缝
愈发地感到为难。
袁少怀见状
看热
闹道:“哦,我说宋兄您今日这礼送得这样大方呢,原来是有求于人哪!
“别听他挑拨离间,纪兄,这武财神我是纯送您做开业贺礼的,和我妹妹之事无关,您无需顾虑太多,若不想收徒,就让她来做个帮工,等干上一段时日,她兴许就觉得累了不想再做这行了。
“此言倒是有理,
邱信理着纸牌,一副感触良多的语气道,“再大的喜好,一旦成为职业也就毫无生趣了。
“行了,打你们的牌,我同她去聊聊。
宋瑜儿一听此言,便知此事多半有着落了,连忙回道:“我住在爱多亚路,离这不远的。
纪轻舟点了点头,考虑了几秒后,吐字清晰地说道:“是这样,我从来没有带过学生,收徒一事,现在没有办法给你答案,但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的假期,来我店里工作学习一个月,也就是俗称的打白工。
“事先声明,我的活很多,没有多余的闲心去照顾你的心情,你确定要来工作的话,就要做好每天一睁眼就是诸多杂活累活的准备。当然了,我也不会特别压榨你,你只要上午十点前到达,下午五点我会让你准时下班,午餐咖啡我会承包,想要休息请假也可以提前跟我说,但不能无缘无故就不来了,会让人担心。
“等一个月结束后,你要是依然想从事这份职业,我再依据你的表现考虑是否收你为学生。
虽然没能成功拜师,但对于宋瑜儿而言,能够来这里干活已是达成了她当前这一阶段的目标。
并且,她也知道,纪先生的这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然给了彼此相互了解的时间,日后倘若她真的表现不错,对方应当也不会反悔。
于是嗓音清脆地答应道:“好,那便这么决定了,明日起,我便来您这工作。
纪轻舟微微摇头:“后天吧,你回去再考虑一天,还有,这件事,你必须和你父母说明情况,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行。
“没问题!
宋瑜儿用力点头应声。
接着就怀着满心的亢奋情绪走向会客室,准备和她哥哥分享这个好消息。
结果刚踏进门,她便撞见了一个高大人影,惊得浑身一哆嗦。
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门后的原来是那位蒙眼先生,身旁还跟着那个沉默寡言的仆人。
她踌躇不定,不知是否该打声招呼。
关键她并不知晓对方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从一开始他就没介绍过自己。
正欲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结果视线一转便发现了静静伫立在门后的解予安,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在这站了多久。
考虑到宋瑜儿以后也许会经常过来,难免要与房主碰上,他便指了指解予安,朝小姑娘道:“给你介绍下,我表弟解予安,也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解先生,您好。”宋瑜儿有些拘谨地问候。也不知为什么,分明对方看不见,在此人面前,她还是会有种被观察和审视的感觉。
解予安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面无表情的模样很是具有疏离感。
纪轻舟见状给宋瑜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回沙发坐,旋即看向解予安问:“你鬼鬼祟祟地站在这做什么,偷听吗?”
解予安一愣,没想到“鬼鬼祟祟”这词有朝一日竟会被用在自己的身上,闷闷不乐道:“去洗手间,谁知你堵在门外。”
“那你去啊。”纪轻舟道:“不就在旁边吗,还要等我给你把尿不成?”
“……注意言辞。”
“就会这么句话是吧?”纪轻舟侧着身倚在门旁,“注意这注意那的,一天要说上好几遍。”
“是谁整日口无遮拦?”解予安不痛不痒地反讽。
听纪轻舟只是哼笑了一声,没有反驳,他便转开话题,语气稍显低沉地质问:“你要收那女孩儿为学生?”
纪轻舟眯起眼盯了他几秒,接着口吻懒散道:“也不一定,得看她资质。”
解予安尽管方才在门后已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知晓这二人最多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心里却无端地感到烦闷不安。
本想刺他一句“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怕传出闲言碎语吗”,又觉得此言一出,自己必然又会被对方被扣上迂腐老古板的帽子,便还是作罢。
“你到底去不去卫生间?”见他干站着不动,纪轻舟都为他感到尿急。
“嗯。”解予安表情不变地淡淡应声,朝他伸出手道:“带我过去。”
纪轻舟低头看了眼他伸出的右手,手掌是侧面朝上的,虎口是打开的,显然是个要握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