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吕青姝在他背后一直上下轻抚着顺气,云弈可真就要开口骂人了。
他奶奶的!|
好不容易拿下来的白石庄,人家要赶上好时节有好收成,才能收上来不到一万两银子!
好家伙这吴老巴一开口,自己还要倒贴给他五千!
谁知这还没完,那吴老巴继续说道:“这还只是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庄子里的人有个大病小情、婚丧嫁娶,家里支用不开也要向庄子赊借,一来二去这笔账算下来也要有六七千两。”
“还有这庄子收上来十几年了,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这宫里的贵人来这借的账目。长年累月,加起来也有个三四万两。”
云弈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些纯是这孙子在扯皮,“呦呵,这七七八八算下来,可是要有六七万两银子了。”
吴老巴一撇嘴,眉毛都快扬到脑袋顶了。
“这些账目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拉里拉杂地总能办妥,只要……只要小人在这一日。”
“那可就真要劳烦吴庄主了!”
云弈嘴上这般说着,可心里早就恨不得将这孙子挫骨扬灰。
是夜。
云弈在卧房内点灯翻看着隆和庄的账目,但说是“账本”,其实真正的账本没有多少,欠条倒是装了两箱。
就连仅剩下的几本账本,记的也全都是糊涂账,完全看不得。
南北随便抓了一把,看了一眼后就直跺脚骂娘,“奶奶的,这哪里是赏赐皇庄啊!这不是让我们来给他填窟窿的吗!”
“看这个样子,隆和庄下面的佃户们,日子也不会好过。”
吕青姝附和着,反倒是云弈看着看着倒是笑出了声。
“殿……殿下!您这是……”
南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了一眼云弈身旁的吕青姝,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咱们殿下不会是被这些欠条气的,脑子坏掉了吧!”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说说这么多欠条,如此大的金额,能是他吴老巴一人贪的吗?”
“那应该不能,这得多大的胆子。”南北答道。
“所以佃户的欠条多半是假,宫里面来拿好处多半是真。这块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接,所以这不才到了我们的手里。”
“话虽如此,可是殿下,你也见到了白日里那吴老巴嚣张的样子……”
“一个过了气的老太监他能掀起多大风浪,就算在宫里真有什么靠山,还能大的过太子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隆和庄要真没有问题,它也不会到我这里。也正是因为有问题,上面的人又不好出手。可我是谁?也出去打听打听,我云弈得罪的人还少吗?”
云弈发出一声冷哼:“他们不让咱们去田间询问佃户,那咱们就必须去。白日里不行,咱们就晚上去!南北,咱们备着的那些铜钱还有多少?”
“铜钱不多了,毕竟在白石庄发的超额了不少,碎银子还有一些。”
“够了,这样你去把那些钱拿来,我们今晚必须得把这隆和庄的水搅得越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