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贵已六十,满头白发,是赵家族中辈分最长的族老。
他眼神犀利地打量苏菡馨,族人们可能只对前面的话有所感触,可他却对苏菡馨所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句话感触颇深。
这就是身份地位不同,所接触的高度也不同,只一瞬间,又恢复慈祥,温和种带着不容置疑道:“既然是宇安借的钱,自然是宇安还,没有小叔子欠债让嫂子把嫁妆还的理,咱们赵家也是知礼数的大家族。”
赵族老发话了,其他人见风使舵,立马检举赵生这大家子。
赵生
和李氏很愤怒,对大儿子、大儿媳妇恨的不行,不待见两夫妻。
那群大汉看到赵家族人这么团结,气焰下去了一些,他们也没找萧泓勋要钱,而是找赵宇宁要钱。
李氏真怕这群大汉将她宝贝儿子带走,忙回屋拿钱还债,整整二十两银子呢,李氏和赵生心疼坏了。
村民们都看的双眼放光,这赵生家是真有钱,以前萧泓勋的亲娘还在的时候,就置办了这个青砖大瓦房,还置办了二十亩的田地。
只可惜红颜薄命,萧泓勋的亲娘在生下他后身子就坏了,熬了三年就没了。
赵生第二年就娶了李氏进门,李氏进门还带了一个比萧泓勋小一岁的赵宇宁,模样和赵生一个模子出来的。
后来赵生找了族长将赵宇宁上了族谱,大家这才知道这赵宇宁是赵生的亲儿子。
众人都唏嘘不已。
这么多年来,差不多也都忘了赵生是如何发家的,直到今儿看到这二十两银子。
才勾起很多老人的回忆。
苏菡馨看到那二十两银子,眼里满是嘲笑,这是看她被县令爹不喜,偏心娘不爱,所以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呢。
萧泓勋眼里也波动了一下,面色更加冷峻。
大汉们得了银子,将欠条一扔,潇洒的走人。
苏菡馨看着他们那霸气的样子,
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好想上前拍拍他们的肩膀,问他们还收人不,她也可以跟着他们出去收钱的。
可惜,那群大汉走的太快了。
苏菡馨收回那渴望的目光,正好与萧泓勋那幽深寂冷的眸子对上。
她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今儿要不是她出头,这个男人是保不住她的嫁妆,她稀罕不稀罕是一回事,但别人不经过她的允许动她的东西,那就不行。
赵怀贵摆手让大家都回去吃席,走过萧泓勋身边的时候停下,意味深长道:“泓勋啊,就算你姓萧,骨子里的血脉还是赵家的,日后可别忘了赵家啊。”
说完,杵着拐杖离开。
萧泓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位族老离开。
赵生对长子恨得不行,看到他就想起当年的耻辱,咬牙切齿道:“你再如何能耐也是我赵生的儿子,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萧泓勋不言语,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个亲生父亲。
赵生在长子冷漠的目光中恨恨离开。
此刻,这个大院子里两极分化,一边是宾客满坐,一边是形只影单。
苏菡馨背着肉手走到自己的嫁妆身边,然后弯腰去查看里面的东西。
陈旧的大米,青色、灰色、黑色的麻布,发臭的火腿,用旧的桌椅和梳妆台等旧物,还有一张荒地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