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其动手,云弈便一把攥住云澈的手指,“哎哟!三哥可要慎言啊!正所谓长兄如父,就算是教训我这个不知纲常的弟弟,也得是咱们的大哥,太子殿下来吧!您这样越俎代庖,是不是有些心急了呢?”
云澈顿时脸色一变,瞟了一眼左右。
这国子学的学堂内可都是当朝皇亲贵胄、权臣将相家的公子,今日的话必然会传到朝堂之上。
所以云澈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眉头深锁,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
云弈却恰到好处地抚了两下云澈的胸口,又露出那一脸欠揍的痞笑:
“兄长莫要生气,若是气坏了身体,就又要少听几日学了。这若是到了科举之日,父皇问起来,兄长再给云弈扣上顶帽子,那真是有十个脑袋都担不起。”
说罢,云弈笑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将三皇子云澈晾在原地。
好在这个时候,国子学的讲师走了进来。
云澈一甩衣袖,也就不再多言。
这场闹剧虽草草收场,不过如此一来,二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到了正午散学,云弈刚出学堂,就遇见了之前的那位助教李贽。
“四殿下!四殿下请留步。”
李贽躲在树后一脑门子汗珠,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
“何事?”
李贽看了看从学堂中走出来的众学子,犹犹豫豫地说道:“殿下,要不您还是随下官移步……是……是关于白应台……”
“白应台?”
云弈一看李贽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有难言之隐,于是就跟他离开了国子学院,一路向着下面的学院走去。
“到底是什么事?”
“殿下,下官真不便多言。想着您和白应台交好,思前想后,便前来报信。到……到了,您就知道了。”
然而李贽并没有将云弈带到学院的学堂,反而是进了一处偏房。
而且一进门,云弈就见着里面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血人儿”!
云弈心头一紧,因为他立马就认出来那被打得破了相的男子,正是那白应台!
国子寺的医师刚刚正在为其处理伤口,见到推门而入的二人,医师马上退到了一旁。
“应……应台兄?这……”
“殿……殿下……”白应台的脸已经肿得像个供奉用的猪头,口齿不清,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云弈见状一把攥住了李贽的衣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白应台打成这个样子!”
李贽挤着八字眉,颇为无辜地说道:“殿……殿下,打人的学子已经被送到训诫堂了,具体的……下……下官也不清楚,您要不去问问朱学监。”
“朱一理?”云弈扭头看了一眼一旁候着的医师,“还他妈的包什么包!还不快送去医馆!”
“不,不不!不可!”助教李贽急忙摆手,拦住了云弈,“殿下切莫着急!白……白应台所受的就是些,皮……皮外伤!朱大人说此事切……切不可声张,有……有损……国……国……”
“我损你个奶奶!”云弈破口大骂,“你好好给我看看,这他娘的叫皮外伤?要不要本皇子也把你打成这样,看看你老娘还能不能认出你这个儿子!”
说罢,云弈也不再理会李贽,转身夺门而出,直奔那国子寺内的训诫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