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家的妇女会有这样的闲心,买两个包子还要好好擦一遍鞋子再出门。
当然了,还有那一对儿傲人的翘臀,就好似浑圆的水蜜桃,左摇右摆,很难不让云弈在人群中多看一眼。
不过吕青姝会出现在这里,云弈也不意外。
因为昨日里正是自己故意说的那一番话,将戏班与吕青峰出城的地点时间透露给了她。
其实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云弈就想看看,知道戏班今日要出城,知道昨夜自己不会回安远侯府,也知道是老班主父子合起伙来将她卖给了钱三爷。
如此一来吕青姝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哪怕是真的就跟着戏班一起走了,云弈也不会去阻拦。
因为他觉得这就是吕青姝的造化,是走是留都是命数,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注定长不出美丽的羽毛。
“公子,你看!”
光华门前,江湖戏班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好像是那驴车上的吕青峰正在和赶车的车夫说这些什么,而且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拼命地敲着自己的双腿。
最后走在最前面的老班主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问了两句,最后竟然狠狠给了吕青峰一个巴掌。
“公子,这……”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云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吕家父子机关算尽,最后不过是人财两空,想来那吕青峰也是心有不甘吧。”
果不其然,吃了自己父亲一个巴掌后,躺在驴车中的吕青峰双目含泪,仰天高歌道: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
转眼褴褛人皆谤
恰似悠悠三更梦
灯将尽泪穿肠
一场欢喜忽悲辛
到头来是为他人做衣裳】
虽无乐曲做衬,但吕青峰这几嗓子倒是听得人心头悲切,想来曾经也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玉面小生。
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驻足,当然也包括那站在最外围的吕青姝。
但直到那戏班的驴车驶出光华门,吕青姝就如同一块礁石一般一动未动。
最终,这个江湖戏班在忽隐忽现的戏中消失在了云弈的视线里,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江湖。
“行了,茶也喝够了,把车牵来,我们走吧。”
……
热闹的街道上,裹着纱巾的吕青姝双目通红,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如今的她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突然,一辆有些熟悉的马车停在吕青姝的身边。
一名面如冠玉却带着一脸痞笑的公子从车上探出头来,对着吕青姝言语轻佻地说道:
“哎哟!瞧瞧这是谁家的俊俏娘子,要往何处去啊?要不要上来歇歇脚,本公子来带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