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煊逐渐回过味我要怎么改?”
纪轻舟盯着他思索了几秒,问:“你有西服吗?”
“没有,我不爱穿那个,不自由。”骆明煊直言,旋即又改口道,“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问我哥借一套,他常穿西服。”
“我要深色的衬衫和西裤,棕的、黑的、斜纹的、条纹的都行,你到时借一套来
。”
“可以,没问题,还要别的吗?”
“还有就是记得把头发洗干净了再来,别抹发油,也别戴眼镜。
“另外,我再奉劝你一句,你若不会搭配,那么一套衣服上的颜色最好不要超过三种,想要不那么显黑,就尤其不要穿这种亮得反光的绸缎。”
骆明煊低头瞧了眼自己这一身颜色绚烂的绸子衣袍,感觉审美遭到了狠狠的贬低。
但他一直以来确实只依照喜好穿衣,而不管上身效果如何。
平时也甚少注意他人的衣着服饰,若有谁在人群中格外出众,一登场便惊艳四座,他也只会认为是那人仪容漂亮之故,而不会怀疑是服装造型的功效。
直至今日,纪轻舟对祝韧青的改造彻底打开了他的眼界。
他首次如此直观地认知到“人靠衣装”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
“行了,今天就聊到这,我要下班了。”
今日既没有生意,也几乎没做成什么工作,纪轻舟想起此事便觉郁闷。
见骆明煊赖在店里迟迟不走,便开始赶人道:“等你借到了衣服再来找我吧,还有,别忘了我要的料子。”
骆明煊听他说要下班回
家()?(),
本想提议送他一程()?(),
顺便去解公馆蹭个晚饭()?(),
刚要开口忽又记起自己的车借给表哥开了?()?㊣?#?#??()?(),
便只好遗憾作罢。
待骆明煊离去,纪轻舟如约给祝韧青预支了五元薪水,又给了他一把门锁的备用钥匙。
这样即便他起晚了或有别的事需要耽搁一会儿,也可正常开店营业。
祝韧青接过钥匙和银圆攥在手心,犹豫着问:“先生,我这衣裳是……”
“你留着当工作服穿吧。”纪轻舟拿起斜挎包背在肩上,打断他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抽空给你做衣服。”
“这、这也太昂贵了。”祝韧青有些结巴地说道,从小到大,连过新年他都没穿过这样舒服的料子。
如此漂亮的衣服用来给他做工作服,他实在心中有愧。
况且先生还说要抽空给他做新衣服,他一个小小伙计,如何能承受得起先生的好意。
“您待我已经够好了,不能令您这样破费。”
闻言,纪轻舟看向他问:“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祝韧青愣了愣,澄澈的眼睛带有几分茫然地注视着他:“不是打杂的吗?”
“打杂的确是一部分。”纪轻舟言语平和而清晰地同他解释道,“此外,你应该也听到了我是怎么向骆少爷介绍你的。你现在除了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时装模特。”
“何为时装模特?顾名思义,就是以展示服装为职业的人,从事这一行当的,通常都和你一样个子高挑,拥有着姣好的面容和优越的身段比例,可塑性强,且有一定的表现力,能够将普通人身上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出个人风味,使其能勾起客人的购买欲。
“既然是以‘展示’为主业,模特一定是得抛头露面的,需要出入大量公众场所,比如夜店、酒吧、跑马厅,比如舞会、宴会和酒席。
“去到那些俗称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用你的气质与自身魅力,吸引那些潜在的受众,不论男女,来购买我做的衣服,这才是我需要你去做的工作。”
纪轻舟毫不避讳地说着在这时代看来有些出格的话语,希望祝韧青能尽快明白他自身的定位。
而如果对方自认为适应不了那种交际花般的生活,那能尽早地认清这点也是件好事,省得日后纪轻舟投入大量金钱精力去培养他了,这小子又反悔想做个普通人。
“当然了,目前我只是个名不经传的裁缝店小老板,将不准。”
纪轻舟补充道,“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若是能接受这份前途未卜的工作,那之后就可以先准备起来,打杂的过程中多学习一些服装上的知识,免得以后别人问起来露怯。”
祝韧青愣愣地听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自身经历复杂之故,他并不畏惧抛头露面,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纪轻舟口中描述的那种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