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太子云轩再度提点了一句。
“没事儿,这二位都是我东宫出来的朝臣,这里并没有外人。”
云弈心想既然太子殿下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自己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毕竟在京城之内他唯一的靠山,就只剩下这个还念及兄弟旧情的大哥了。
“大哥,这个承诺一事的确是弟弟考虑不周,莽撞了。但我也加了条限制,违背律法与原则的事情,我绝不纵容。至于那个艺妓……”
云弈深深叹了口气,心说这个时候不卖惨更待何时!
“属实是弟弟囊中羞涩!西行这三年苦头没少吃,可回京之后依旧穷得风吹裤裆响,要不是大哥接济,恐怕云弈连饭都吃不上了。”
一听这话,闷头吃蟹的云朵扑哧一笑,就连太子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你说正事儿!”
“是!弟弟的意思是,当时的确没别的办法,别人一开口就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我也是急中生智……”
“好一个急中生智!一百两一百两地加,加到六万两估计也要喊上一夜吧……”
云轩放下手中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都让你给带偏了!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说那花魁和女尸的事!”
“女尸的事您也知道了?”
“京城里面没秘密!忘了自己遇到的那两队金吾卫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云弈便只好从头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你的意思是,那名叫十七夏的花魁,生前应该是受到了某种侵犯。潇湘馆的老板为了毁尸灭迹,将其沉尸水底。又以假的十七夏进行开盘赎身,与郑会长做套,想让此事就此结束。”
“嗯……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那十七夏的死应该很有说法。”
“此话怎讲?”
“明面上看,很可能是齐恒酒醉侵犯十七夏致其死亡,酒醒之后发现自己杀人,这才慌忙之中逃离潇湘馆致使闹市纵马。”
“但实际上这里有一个矛盾,吕青姝,就是十七夏的替身,曾在十七夏死亡之前,就在十三坊夜市里见过齐恒与那钱三爷一同看自己唱戏。”
“所以四殿下的意思是,十七夏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大理寺少卿郑林生接过话头。
“不错!而且我觉得齐恒闹市纵马同样也不是意外。”云弈目光一变,开始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如果说十七夏真的是死于他手,潇湘馆的老板也想把事情压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为假的十七夏开盘赎身?大可以对外放话,说十七夏已被郑老爷买了去不是更加简单得多?”
“所以事情的真相恐怕是这样的,杀死十七夏的真凶一定相当有权势但又爱好女色。于是齐恒与钱三爷密谋,想以花魁做局引此人来潇湘馆一度春宵。”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式,弄死了花魁,于是真凶便想要利用自己的权力让齐恒背锅。齐衡没有办法,只能通过闹市纵马来牵扯出潇湘馆一事。却不想那真凶利用权势,让永安县县丞自行将纵马案压住,这才有了后来钱三爷为花魁开盘赎身!”
“他们所做种种,都是为了牵出背后那位手眼通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