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九康药材铺,这位是药材铺的曲掌柜,说实话,要是没有曲掌柜的药材,恐怕东西就真救不回来了。”
云弈这才注意到南北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戴着方帽的圆脸中年男子,他下意识地就想感谢救命之恩,却不想自己的胳膊完全抬不起来,甚至左肩还钻心地疼。
“公子别动!您也中了两箭,好在都没射中要害,不然……”
云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缠着的纱布,不时地还有血迹渗出。
“多谢曲掌柜!”
“哪里的话,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公子要谢也要谢马班头和县廨的几名兄弟。要不是送来得及时,就是神仙种的药材也无力回天了。”曲掌柜说道。
“马班头?”
这时南北解释道:“公子,这位曲掌柜是白县丞的女婿。他说的马班头是永定县县衙的班头,就是他把您和东西送到了这里。”
“县廨的兄弟平时很是照顾小店,所以这些也是应该的。”
云弈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的确见到有一名捕快打扮的男子前来施救,想必就是那永定县的班头。
“南北,你怎么会在这里?钱勇那个畜生呢!”
南北回头看了一眼曲掌柜,后者相当识趣地说道:“我去看看那位兄弟,再煎几副药给他,你们聊,你们聊。”
于是南北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头说了一遍。
原来东西一直觉得云弈今晚的计划有些冒失,但那时的云弈根本就听不进去,所以在去钱家祖宅之前,东西就让南北带着几名家奴在安惠巷外面随时准备接应。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南北依旧没有见到东西报平安的信号,这就准备带着人前往钱家祖宅。
巧的是他们刚刚到了安惠巷口,就遇见了马大勇一行人,背着昏死过去的云弈与东西。
后面就不用细说,这个曲掌柜是白孝泉的女婿,所以平日里县廨之人有个擦伤小病的都来九康药材铺抓药。
有时候遇到急事,三更半夜敲门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马大勇就把云弈和东西送到了这里。
至于钱家祖宅的情况,南北就不知道了。
只听说马大勇前去县廨汇报后,白孝泉竟亲自带着十几名衙役前往钱家祖宅,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想必已经回到了县廨。
听完南北的叙述,云弈顿时感到真是亏欠了东西一条命,若不是自己急功近利、一意孤行,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
他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身份腰牌还在,顿时发出一声长叹:“哎!看来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公子这话怎么说?”
云弈冷哼了一声:“哼!那白孝泉是什么人,他敢亲自带人前去钱家祖宅,想必是那马大勇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扶我起来!”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您的伤……”
“你看东西那个样子,我还能在这儿躺得下去吗!钱勇那个杀千刀的,我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快扶我去永定县县衙,趁着一切都好还来得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明天一早城门一开,若是那钱勇混出城去,再想抓他就难了!”
见云弈如此坚持,南北终究是拗不过。
叫着曲掌柜熬了一副提气的汤药,这才套好马车,带着云弈往永定县县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