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弈所提的闹市纵马案,他当然清楚内情。
“闹市纵马,按我大昇律法该当鞭刑三十。致使发生命案,则需整理案件卷宗,移交大理寺。白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时候,白孝泉终于挂不住脸面,因为他第一时间觉得云弈说这话是想要威胁自己。
白孝泉是惜官如命的人,他知道云弈若是把这事儿捅出去,丢官不说,甚至还可能连累一家老小。
不过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联合外人来敲诈自己,于是白孝泉口风一转,立马解释道:
“贤侄,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虽说我是分管司法工作,但其实实权都在刘县令那里,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做主的……”
“明白明白!所以我刚刚才说刘大人的县令是做到头了,从明日起,白大人就是新任的永定县县令。”
“此话当真?”
事到如今,白孝泉也开始有些相信这年轻人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了,毕竟他连纵马案都知道,看来也是相当有背景。
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当官理念,白孝泉对云弈的态度在转瞬之间来了个大转弯。
“当真不当真,也得看今晚白大人的表现。”
“贤侄这话是何意啊?”
“今夜亥时三刻,白大人从县廨内挑选几名信得过的兄弟,不用多,五六个就好,穿上官服在安惠巷候着。”
“安惠巷?据我所知安惠巷只有一处宅子,就是钱三爷的祖宅。”
“钱三爷?”云弈无奈地摇了摇头,“白大人,您是官,他是民,你管一个民间商人叫三爷,恐怕不妥吧。”
“是是是,是有不妥。”
白孝泉应和着,可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就低声下气了起来。
不过他也想搞清楚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想做些什么,于是继续问道:“那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做好差人的本分即可。该敲门敲门,该报官拿人报官拿人。一切合理合法,白大人你只需保证兄弟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这样就可以了。”
白孝泉一听,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也是举手就能办到的。
只不过和那个钱三爷扯上关系的事,多少还是要谨慎一些。
“那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你确定想知道?”
云弈的这一句话瞬间把白孝泉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这样就对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对白大人没好处。”云弈起身走到白孝泉身前一拱手,“那就提前恭贺白大人高升!”
白孝泉挤出一点儿笑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弈收好折扇便拉开了房的房门,临走不忘回头提醒了一句:
“对了白大人!我刚刚说的烂在心里就好,哪怕对卧榻之人也要守口如瓶。可千万别让到手的鸭子,再飞到别人家的碗里!”
说罢,云弈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