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关上门,同剩下两个一起守在门口。此时屋里的杜泠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疲惫虚弱的神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仿佛刚才落水受惊吓的杜家小姐不是她一般。
她根本就不柔弱,装出那副样子就是想扮猪吃老虎,让所有人都同情她。
这个杜家小姐不简单啊。
过了一会,她的丫鬟湖兰从院外匆匆回来,云秋染趴在屋顶清楚的看见她回来的方向靠近东边院厅,那里是今日接待宴客摆酒席的地方,现在呆在那里的多半是赴宴的男子。
顾惜朝,南清此时都在那里。
湖兰将门关好,杜泠从床上坐起来,急迫的问道:“见到了吗?”
湖兰点头,压低声音道:“他说不是,让我们注意楚莫。”
听到她娘的名字,云秋染眉头一跳,果然是她们搞得鬼!
杜泠为难起来:“这次已经得罪了将军府,短时间内怕是接近不了楚莫了。”
湖兰也知其中道理,担忧道:“那小姐,一会过去该如何是好?”
杜泠秀眉微蹙,思索片刻道:“如今只能一口咬定此事我是无心撞到梅槿,自己没站稳跟着掉下去的,老夫人气一段时间禁几天足罢了。”
湖兰还是不放心,她直觉那个楚莫和梅槿如此交好,应当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还想再说什么,杜泠已经站起来理好衣服准备出去了。
湖兰一跺脚,咬牙跟了上去。
云秋染脸色不太好,仔细放好瓦片,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顶。
杜泠已经表明态度冲着将军府和他们尚府来的,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操控着她们。按照她们的说法,她们应当是在梅槿和楚莫之间找人,方才证明了梅槿不是她们要找的人,那楚莫很大几率就是她们的目标。
让云秋染想不通的是,她们找她娘干什么?她娘除了一个一品诰命和一个尚夫人的身份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特殊身份?
想到这里,云秋染脚步加快,赶在杜泠主仆二人的前面赶到了楚莫的身边。
她离开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在的几个丫鬟奴才已经被拉出去打板子了,梅槿和楚莫坐在老夫人的旁边若无旁人的聊天,老夫人的脸色比她出去时又黑了两个度。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云秋染悄悄凑到楚莫身旁,楚莫低声问道。
云秋染同样压低声音道:“不得了的大线索。”
6楚莫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正要问她,杜泠在此时带着湖兰款款走来。
杜泠低着头对在场的夫人们行了个礼,声音有些嘶哑,老夫人虽然沉着脸,但还是关心了一句,杜泠轻咳了两声道:“府医说是嗓子受了凉,不过没什么大碍,静养两天就好。”
若不是云秋染见过她之前的样子,此时应该也会和其他人以为她呛水伤了嗓子。6
老夫人问道:“你来说说,你和梅夫人是如何掉如荷塘的?”
杜泠忽的跪下,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竟带着哭腔,语气里满满的愧疚:“泠儿有罪,当时只顾着看小郡主有没有事,没有注意身后,不知撞到了谁脚下没有站稳,反倒将梅夫人撞了下去!老夫人,梅夫人,您们要怎么罚泠儿,泠儿都心甘情愿!”
终于,杜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哽咽道:“泠儿平白无故让梅夫人遭此劫难,是泠儿的罪,请梅夫人责罚!”
“这……”老夫人看着下方明明害怕的落泪却硬要拼命忍着承担罪责的杜泠,说不怜悯是不可能的。她看了眼坐在身旁的梅槿,面色温和的看着杜泠,也不打算深究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换了副笑颜微微侧过身问梅槿:“梅夫人毕竟是在南国侯府受的惊吓,我们南国侯府责无旁贷,时候一定带礼赔罪。此事泠儿虽是无心之失,但还是得罚,至于怎么罚,梅夫人有什么想法吗?”
这事可大可小,全凭梅槿一念之间,老夫人说是要罚杜泠,话语间却是将她的错归于无心之失,且南国侯府也会待为赔礼,面上给足了梅槿面子,也让梅槿不忍心重罚杜泠。
梅槿本也觉着不该和小辈计较,想说算了,还未开口,楚莫一把按住梅槿的手捏了两下,梅槿便住了嘴,疑惑的看向楚莫。
楚莫眨眨眼,开口道:“若是无心推槿儿下去我们也不会太过追究。”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件事我还有些事情不明白,希望杜小姐解个惑。”
楚莫开口打岔让老夫人的脸色忽的一沉,心中咒着楚莫不看一点往日交情,故意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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