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和太子找的。
话,是你和太子说的。
如此,你叫朕怎么相信,你们对那萨满没有调查过,怎么相信,你们是无辜的?”
皇后愣在原地。
是啊,既然是他们举荐的人,在萨满得圣心的时候,他们跟着吃好处,现在萨满真面目暴露,他们焉有不跟着受处罚的道理!
皇后心中满是恐惧,只觉得有一个大洞,正在将自己往里面吸:
“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臣妾瞎了眼睛,才会觉得那个萨满是什么好东西。陛下,你惩罚臣妾吧。”
皇帝又闭上了眼: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不服气。可是这次的事,你实在是太过了。”
皇后哭得脸上全是泪水,一双眼睛凄楚地望着皇帝:
“陛下,难道你就不能念些旧情。臣妾管理后宫多年,在陛下身边服侍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感情也没有留下吗?”
她知道自己恐怕气数将尽。
太子捅出来的篓子,实在是太大。
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个萨满的大窟窿等在后边。
往前走是悬崖,往后走是深渊。
皇后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做,都已经没用,只能打上感情牌,希望皇帝看在多年夫妻的面上,放她和太子一条生路。
皇帝忽地嗤笑一声:
“管理这么多年?然后把老五老六、还有秋昭仪以及其他这么许多嫔妃,一起管理没了?”
皇后就像是被锤子打了一下,张着嘴,一下没说出反驳的话。
也是她今日受了太多打击,这才会反应不过来。
皇帝见了她的反应,便知道太子疯癫说出的话,只怕都是真的,看见皇后这张脸,便觉得恶心难受:
“你这个毒妇,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我的跟前惺惺作态。”
他挥了挥手:
“来人,皇后‘病’了,送她下去休息。”
他在病这个字上咬字很重。
“至于太子,不对,周阅山,他失德无状,难担大任,革去他太子之位,剥夺一切待遇贬为庶人,让他专心在皇后跟前侍疾,其他地方就不要去了。”
皇帝一口气说完一大串后,又瘫回了座位里。
两个肥胖太监瞬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人抓着皇后的一条胳膊,罔顾她哭喊叫冤,将她带了下去。
说是皇后病了,实际上就是让她“病”死的意思。
说是让太子侍疾,实际上就是将他软禁起来,终身不得出门的意思。
连续处理完自己的妻子儿子,皇帝已是疲惫不已。
可是还有胡人将军的事,等着他处理。
于是他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现在那个萨满在哪?”
周览恒脸上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逃了。”
“逃了?”
皇帝提高音量,“这么重要的人,你让他逃了?”
周览恒笑着说道:”他在太子出事之时,就已逃走。东宫那块地方,本也是太、不对,应该说先太子,是先太子他管着的地方。儿臣是手眼通天,能够管到那里吗?“
皇帝陷入了沉默。
忽有女声,却从门边响起:
“你管不到,我却可以帮忙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