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把骆榆扶正,护在她身前。
骆榆后肩处,一支梅花镖深深扎进去,血流出来,鲜艳,触目惊心。
骆榆脸色惨白,刚才她感觉到危险,还好反应快,这镖如果不是扎在她的后肩,就会扎在赵素素的心口。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打斗声。
车夫也是骆家的护卫,发现不对,早擎兵器在手,一边和来人交手,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细管,向天上一指,正要按下,却被一个旋转着的黑球突兀地飞过来,将那细管切断。
那黑球又飞了回去,落在一个二十七八岁,眼神阴鸷,用猫戏老鼠般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的人手里,变成了一把折扇,他轻轻摇动。似乎不屑于围攻,只在一边看着。
那折扇通体黑色,散发着幽幽光泽。
骆榆忍着痛,掀开车帘正好看见这一幕。
车夫正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瘦汉子动手,那人一身短打,一把刀在手,刀身黑漆漆,出手招招狠辣。
骆榆低低地说了一句:“毒刀阮东,鬼扇阮西?”
她声音很小,但那个拿扇的却听见了,他阴森森的目光看过来,薄薄的嘴唇扬起,颇有兴味:“眼力不错!”
骆榆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眼底升起一抹惧意。
车夫打不过阮东,她即使没受伤,也打不过阮西。
车夫的信号没有发出去,他们孤立无援。
这阮氏兄弟十几岁就成名了,心狠手辣,在江湖中极是出名,手底下的人命加起来近百了。三年前,他们忽然销声匿迹,谁能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个小地方?
赵素素不用问,看了骆榆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这里是偏僻路段,周围几乎没有行人。
她后悔为了抄近路,选了这条。
同时,她也是一头雾水。
她只是个生意人,就算有些商业上的龃龉不合,也没到要喊打喊杀的地步吧?
赵素素看着连连后退的车夫,沉声:“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对我们动手?”
阮西轻嗤一声,毒蛇一般的目光落到赵素素脸上,放肆地打量,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傲慢又睥睨一切。
他根本不屑于回答,只是对阮东说:“慢慢悠悠的,你行不行啊?”
阮东的攻势顿时紧起来。
骆榆很紧张。
她看得出车夫不敌,但是她不能去帮忙。
她得护在赵素素身边。
伤口处疼痛难忍,她一边低声说:“小姐,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瞅准机会就跑!”一边艰难地从怀中掏出金创药,咬牙去拔那梅花镖。
明知道拔出来后,伤口洞开,血会流得更快,她还是没有犹豫。
噗地一声轻响,血流得更汹涌,她想将金创药倒在伤口处,却洒掉大半,即使洒中了,也被那血冲开。
赵素素稳了稳神,接过来,一只手按在伤口上方,一只手将药粉稳稳洒在她伤口,按压上方后,血流稍缓,药粉糊住了。
她又把中衣下摆撕出一条长条将伤口裹住。她的手很快,但骆榆还是疼得额头汗水直冒。
整个过程其实很快,因为赵素素很清楚,生死关头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就这包扎伤口的短短瞬间,外面传来一声闷哼。
那是车夫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