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怎么了。”
宋蕙抿着唇,低声说道:
“我在外边藏了金钱,若是你帮我传了信,便把这金钱藏在哪里告诉你,你可随意取了去用!”
其实宋蕙也真是误会了宋学守的意思,太子既然需要她作为活口留下来当把柄,宋学守自然也不会要她性命。
解决栾家的事,最快捷也是最简便的方法,便是让栾秉德“身死”。
萨满和他说,可以对付栾家,当然巫法需要相应的代价,以命才能换命。
想要栾秉德的命,便要向萨满支付其他人的性命。
这却和宋蕙无关。
萨满对这些性命,其实是有要求的。比如身高多少,或是籍贯哪里,这些条件都和宋蕙对不上。
宋学守也只是准备在人牙子那里给萨满找人。
不过这些要求虽然也不算苛刻,但也还是让宋学守觉得有些棘手。
毕竟栾家的情况还算紧急,这么一时半会的,要凑到符合条件的人,还是有点困难。
至于要宋蕙的头发,也不过是因为另一桩事——将宋兰弄醒。
萨满说,只要有至亲之人的毛发,便可替宋兰驱除邪祟,重获新生。
代价吗,当然和解决栾家一样,需要一条人命。
萨满又说了,既然是帮两件忙,自然要付两倍的报酬。
宋学守只能心疼自己的银两,不过还好,他的钱确实和大风刮来的没什么区别——
那都是石氏从前的嫁妆。
石氏陪嫁十里红妆,金银财宝不知凡几,现在大多都已落入他和王氏的手里。
所以两万两银两虽然多,但是宋学守还是能够挥霍得起。
本来他甚至还想叫萨满帮忙,将宋珀也干脆利落,一次性给解决了。
谁知萨满却说,对付玄门中人,那是另外的价格。
宋学守便也只能算了,在心里暗骂这萨满真是奸,若是他没将事情办成,自己好歹要去太子那里告上一状。
回到府里,他先是换了衣服,再去谢氏那边匆匆请了安。
谢氏冷着脸,先是晾了他一个时辰,再冷嘲热讽了一个时辰,最后又训话了他一个时辰。
甚至魏国公也在堂屋里,沉着脸充满压迫地注视着他。
宋学守只能佯装听话受着,实际上人早已虚脱放空意识。
等到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屋里已经掌起了灯。
他先让小丫鬟打水给他烫脚,接着长舒一口气,总算恢复了点体力,笑着对王氏说道:
“今天的事,办得很成功。”
王氏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却已骂开了花。
这个宋学守,回来之后除了捞她回来,简直一件事情都没办好,怎么现在还笑得出来的。
“老爷,你知道今天府里发生了什么吗?”
宋学守脚泡在热水里,只觉得浑身的酸痛疲惫,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说话便也不像之前那么夹枪带棒,和颜悦色地对王氏道:
“怎么了?不就是栾家过来闹事那些事吗。我知道是那逆女解决的,又怎么了。”
王氏撇了撇嘴,有些想冷笑,却又赶紧憋住:
“不是的老爷,是宋珀。你知道,就你刚才等热水的功夫,她就在正门那边摆上法坛,说是准备要驱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