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闻言,不由得腹诽了一句:不喜欢女子难不成搞断袖不成?
“我不喜欢女子,难不成会喜欢男子?”原竟倒是把店家心里的话说了个大概。
花蕊张了张嘴,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你认为我会在情爱上浪费时间?”原竟突然一声冷笑,花蕊猛然回神,她差点忘了原竟是谁,原竟是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怕的人!她能在前一刻对人呵护至极,也能在下一刻便将人送入火坑。
原竟买这些香料自然不是给自己用的,她给原觅雪送去了一份,也给平遥送了一份。
“遥姐姐,不知你是否喜欢这个香味?”原竟帮着平遥将香油抹在发鬓,闻着它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竟儿送的,我都喜欢。”平遥微笑道。
平遥与原竟此时坐在榻上,原竟便寻了个位置躺在了平遥的腿上,她翘着二郎腿,问道:“遥姐姐,跟我说说勾栏阁吧!”
这似乎是什么难堪的过去,然而平遥再难堪的事情都经历了,也不怕坦然地说:“勾栏阁怎么了?”
“只是想知道遥姐姐在勾栏阁过得怎么样,是否有什么欺负过遥姐姐的人,我要替遥姐姐报仇。”
平遥不禁在心里冷笑:我最大的仇人是你爹,连同你在内,都是我的仇人!
嘴上道:“阁主待我是极好的,没有让我受什么委屈。”
“那平日里去听遥姐姐弹曲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平遥心生警惕,然而她的身份在这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她也就松懈了一些,把平日常指名要听她弹曲的人说了一些。
原竟在心里记着,回到屋里当即把名字都写下来,然后排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记得平遥之所以知道原烨贪污了灾银内-幕的事情,便是有人透露的。这个人是无意中透露的,还是有意而为之的呢?为何恰巧是在平遥的面前透露?这一切都值得原竟深思。
原竟从一开始便在想,只不过她还未在平遥身上取得进一步的进展,也就没有贸然地开口打听,如今看来,是有人知道平遥的身份,而故意在她面前误导她把仇恨转移到原烨的身上的。说到底这二十万两,可都是落在了齐王的腰包里,可是替齐王受了这些仇恨的却是原烨,这也太便宜齐王了!
这个透露消息的人,许是齐王的人,也有可能是别的势力的人,主要是为了除掉齐王的得力助手,或是起到离间齐王跟原烨的作用;可原竟重生了一回,从结果而言,她更加相信这是齐王一早便安插下的棋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从内部开始瓦解原家!
“勾栏阁、温香楼、齐王、钱任用、张宋威、太子……”原竟看着纸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陷入了深思中。
旋即她一声冷笑:“齐王,你想的未免太好了!”
花蕊也是一愣,隐隐地有了怒气,本来原竟的举动就让她觉得原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如今更是令她难堪不已,气得一言不发。原竟瞥了她一眼,也不读了,起身离开了这里,走出了静心苑。
花蕊是怎么样的人,原竟以前不是很了解,现如今倒是了解了不少,只觉得花蕊做不成杀手,恐怕容易被同化是其一大难克服的地方。花蕊也是真性情,她没有错,可是原竟不希望花蕊和平遥太过于接近,因为有朝一日她会将平遥送上绝路。
这个决定在原竟的心中反复被拿起又放下,她想过放过平遥,可也知道平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知道将平遥置之不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倒不如将她放在身边看着、控制着,倒也安心一些。可看着平遥,她的心也是难以平静,多少个日夜被前世反复折磨着,让她痛苦极了。
走在花园里散心,正发着呆,忽然觉得有人在靠近,扭头一看,原来是郡主。郡主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人,而偌大的花园,一时之间也没有外人在,这令原竟松了一口气。
郡主瞧见原竟,走上前看了看她的脸,嘴角噙着笑,道:“脸好了不少,看来她们下手不是很重。”
原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骇,郡主是怎么知道是“她们”打的。
郡主似乎是原竟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你的脸肿得不匀称,大小不一,所以是两个女人打的,一个下手这么重,除了被你藏在房中的女人外就没别的人了,另一个却没这么重,想必对你是有一些惧意的。”
“郡主大嫂……”原竟顿了顿,“你不去当女捕快真是浪费了。”
“女人对这些事情,感官上都是很敏锐的,是你太过于迟钝了。”郡主柔情似乎地看着原竟,忽然伸出手去抚摸原竟消肿了不少的脸,吓得原竟往后退了一步,又留意四处是否有人。
郡主收回了手,也没有什么失落的神情,脸上依旧是那端庄的模样。
原竟皱起了眉头,她当真看不透这个郡主。郡主从年纪上来说比她大三四岁,然而原竟是重生了四年,所以她与郡主同岁才是。可哪怕如此,她感觉心里自己还是低了郡主一些。